“下官愚钝,竟然不知衡门前夜来此地,是为了挑选紫信人选。万万没想到许公是指定守护人。捉拿奸细也是下官的职责所在,还望许公莫怪。今晚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滚吧。”
看着陈县令带着一起来的衙役,连滚带爬退走的模样,许呈第一次品尝到,权力的甘甜滋味。
见陈县令等人消失在街道尽头,宁府门口围观的人群也被宁府家丁驱赶走,许呈回头微笑道。
“放开她俩。贤侄,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后面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陆觉一愣,只想着把人弄出来,并没有想到后续的安排。
聪慧的宁琳,已经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气冲冲的走到陆觉面前。
“陆觉,看在你冒险替我家送信受了伤的份上,我好心救你。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污蔑我和阿娘是敌国的奸细,你倒是给我个说法!”
自己只是一心想着把人救出来,并没想那么多。
从宁琳脸上的焦急和欲哭无泪,陆觉才明白了这回捅破了天。
宁府。
惊魂未定的刘夫人,被巧福扶到椅子旁,一下子支撑不住就瘫坐了下来,过了半晌才缓过气。
她想不明白,忠心耿耿的宁家,为周王诞下世子的宁家,怎么会跟通敌扯上关系?
都是钟娘这个贱人,一定是因为自己平时对她们娘俩太苛刻,心怀不满。
趁着老爷身体不好,和外面的野男人勾勾搭搭,才差点给宁家招来灭族之祸。
刚才真是错怪许大人了。
恐怕是这娘俩,是趁老爷生病自己也没察觉的时候,勾搭上了什么夏国的奸细,想要去享受荣华富贵。
总算想到了一种合理的可能,刘夫人又振作精神。
作为这个家现在唯一的主心骨,她不能乱。
刘夫人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望向满堂在等她决定的宁府众人。
“好了好了,大家各忙各的去,钟娘母女的事,与我们宁府上下任何人无关,谁也不许在外面嚼舌根子。一旦被我听到,拔了舌头打断两条腿!”
众人得令,纷纷散去。
“夫人,赵义又回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您。”
一位仆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
“赵义?你不说我都忘了他了,刚才跑得比兔子还快!”
刘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叫他滚进来!”
片刻功夫,满脸堆笑的赵义快步走进大堂,向着堂上端坐喝茶的刘夫人,行了个礼。
“夫人,您受惊了。”
“哼,赵义,你今儿起改名叫赵跑跑吧。一个大男人,遇到半点事儿就顶不住,亏你还是上阵杀过敌的。”
被刘夫人呛了一句,赵义满脸通红。
刚刚他追出门,想拉住媳妇儿解释。
没想到气头上的媳妇儿,走得比风还快。
好不容易追上拉住手,就像过年的猪一样怎么都搂不住,一个劲儿地挣扎。
终于闹腾够了没力气了,赵义才有机会向媳妇儿解释,刘夫人许了自己东四街收租的肥差,刚好管到老丈人经营的店铺。
媳妇儿半信半疑,赵义看有了回旋的余地,赶紧又把白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细说了。
赵义媳妇儿听了反而觉得有些羞愧,夫君一直为家操心在外看人脸色,自己还被那个许教谕教唆着来坏事,读书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想明白这一切后,媳妇儿赶忙叮嘱赵义先去办宁府的事。
今天不论什么时辰回来,自己都在家等他一同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