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哥,好久不见。”
见到堂上的大汉,赵义满面笑容,语气中甚是亲热。
大汉将玉牌收回腰间,忙从堂上下来,笑脸相迎。
“哈哈哈,又是你个混球。赵义兄弟,我换防到此地已一年多,你就来了两趟。是不是把我这个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给忘了?”
“哪里哪里?吴大哥,不瞒你说我一直都想来看你,只是抽不开身,又怕打扰你军务呐。”
赵义看大汉语含不悦,连忙解释。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借钱没有,喝酒管够。是不是朔风城最近出事了?”
“大哥,你怎么知道?刚刚看营地里的马匹,似乎也少了不少。”
看见吴阔一下便猜中自己心思,赵义吃了一惊。
“那还用说被人借走了呗。今天天刚蒙蒙亮,老子就被王城的秦大人吵醒,来我这里借了五百军士和一些马匹,说是护送极其重要的东西去王城。”
“难怪军营中不像往日热闹。”
赵义附和道。
”我出营一看就是几副破棺材,哪用那么多人护送。虽然没有调兵的手令,但他是周王跟前的红人,不敢不借啊。”
说到烦心处,吴千户重重一掌拍向身旁的桌案,桌面上立刻出现一个巴掌大的掌印。
赵义一看心生骇然。
这吴阔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这两年可没耽搁下。
“他奶奶的,本来卫所存粮就不多,他倒是不客气直接拖走大半,入了秋兄弟们都得喝粥吃糠过日子。你知道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人吗?”
“里头可是州牧张起张大人。昨天被人发现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郊外,秦大人刚好在朔风城,便把这案子接了。”
一听棺材里躺着的人,吴千户心中一惊。
这张起张大人,应当在镇北将军的大营,怎么就无缘无故死在了朔风城?
“借人倒罢了,打了个欠条就带走了营中诸多粮草。夏天各地都缺粮,总不能让剩下的弟兄们,跟我一起喝西北风吧。”
“吴大哥,我也是当过兵的人。连年征战,粮饷短缺是常事。而且优先供应边军,咱们内地卫所就是孙子。只要不引起军士哗变,发霉的粮食都敢往这边送。这些年我一直在宁府帮忙,好不容易养肥了几匹马,上个月都被征调去了边军。”
“哎,还是赵兄懂我啊,这日子真没法过下去。每天一睁眼就是人吃马嚼的,真想一走了之,撂挑子不干了,奈何王命在身。”
知道了吴千户的难处,赵义明白所谋划之事已成了一半。
“吴大哥,为手下兄弟你已尽力。要不是你心软一直想着替手下这帮兄弟找口饭吃,一个人过那多逍遥自在。不过这次我来,是有一套富贵送给你。”
“什么富贵说来听听。可别说假扮强盗去抢劫商旅,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吴千户半眯起眼睛。
他知道赵义这人,当兵时鬼主意就多。
要不是出身不好没有人捧,现在的官职不会比自己小。
“我怎么会把大哥你往火坑里推?必然师出有名。”
“哦?说来听听。”
一听到能搞钱的事,吴千户的酒意立刻就散了去。
只见他朝门口喊道。
“来人来人!”
一直在营帐外等候的两名守卫慌忙进屋。
“大人有何吩咐?”
“到后面去,再去拿两坛酒,告诉后厨切半斤熟牛肉。今晚我要与兄弟不醉不归。”
看吴千户真准备下血本招待自己,赵义慌忙推辞。
“吴大哥酒不忙喝,事情紧急。你不知道,朔风城的宁家出了夏国的奸细。这本就在你千户的管辖范围之内,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吴千户微醺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