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机目光一凛,飞身上前,双剑挥舞间屋内剑气纵横,千骨针纷纷被弹开。
就在三具人傀离陆觉只剩数尺之时,陆机已然杀到。
白剑荡开两具人傀手中兵器,黑剑则以迅雷之势插入只剩半边铁面的人傀胸膛。
被黑剑插中的人傀,瞬间身形萎缩下去,化作了一滩血水。
另外两具人傀被陆机一脚一个,踢出了屋子,转瞬间似乎受到了什么召唤,翻身上了墙头,消失不见。
而院中,殷绪也已消失不见。
陆机捡起地上短剑,用布擦拭完血迹,将剑放在桌上。
坐在床边,看着儿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知道族中那粒疗伤圣药,已经起了作用,放下了心来。
“娘子,今晚我破戒动武了,但并没有杀人,只是灭了一具行尸走肉,不算违背和你的约定吧?”
陆机自言自语道,又摸了摸陆觉散乱的额发。
“你看,咱们儿子也这么大了,当初我们说好不再让他习武,去当个读书人。没想到事与愿违,他还是和这方江湖,扯上了关系。”
此时屋外一阵风吹过,院中的槐树沙沙作响,仿佛离人的低语。
次日一早,北城棺材铺子的老板,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打着哈欠开了门,却发现是住在钱宅的陆铁匠。
等棺材运到钱府,一早接到消息的许呈早就到了,开始张罗料理钱大谦的后事。
钱大谦在城中并无亲人,灵堂冷冷清清,只有陆觉和辛小虎母子,披麻戴孝烧着纸钱。
不时有衙役和附近的街坊前来吊唁。
陈县令赶来,想打听钱大谦的死因时,却被许呈以事关衡门回绝了去。
日近中午,已经没有什么人再来,辛小虎的眼泪也已哭干,与陆觉对坐而望。
“陆兄,钱叔真的不让我们报仇吗?”
“我想他不是不让,是现在不让,对手应该很强,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对付的。”
“陆兄,你比我强。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看着辛小虎眼中的期冀,陆觉点了点头。
杀害钱叔之人,八成和戎国那个什么地部脱不了干系。
线索只有去那里找。
此刻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只见她难以置信地走进院子。
看到满堂的白布,女子不觉身躯一震。
见有人来,辛四娘站起身,迎了上去。
“这位姑娘,你是——”
“我师兄呢?”
听到女子如此一问,在仔细端倪对方长相,辛四娘瞬间明白了。
来人正是钱大谦曾经和她说过的,宗门的四师妹。
“钱大哥他,钱大哥昨晚遇害了。”
辛四娘双眼一红。
此话一出,林娴顿觉天昏地暗。
她怎么都无法相信,前些天还和自己围炉品茶的那个大师兄,会死在别人手里。
她失魂落魄的走向摆在堂中央的棺材,缓缓推开棺材板,钱大谦的脸,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