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寂面色沉重，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复杂。

  “我知道！但是我们不得不做！我也知道汉地有他们的家人，时时刻刻都期盼着他们回家。但若你是他们的家人，这些人里面有你的兄弟姐妹，当你翘首以盼等到他们回家，却换来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之时，你会怎么想？”

  刘寂在前世见识过太多这类情况了，知道这其中会发生什么。

  没有希望就不会带来失望，失望终究会带来绝望。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这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刘寂口中的那些人回到汉地，他们的家人一开始的确会十分高兴，但是之后呢？

  看着自己的妻子、母亲、女儿变成了疯子，又在南匈奴饱受凌辱；看着自己的丈夫、父亲、儿子在南匈奴缺胳膊少腿，一次次地折磨之下最终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那这些人的家人又会如何？

  而且更重要的是，很有可能这些人到最后回到了汉地，也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家人。因为他们很有可能在被南匈奴人掳走之时，一家老小都已经被杀害了！

  张辽很聪明，自然懂得刘寂想要表达什么，所以在刘寂说出之后那句话之后，张辽的眼神中也没有再有纠结。

  “可是主公……若是这件事被人传出，你的名声……”

  “无妨！这世间总要有一个恶人来承担这些事情的！若这个人必须是我，那我刘寂就当这个恶人了！世骂我便骂了，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主公……”

  不知道为什么，张辽听着眼前刘寂说出的豪言壮语并没有觉得心中升起了多少豪气，反倒眼神中莫名闪过了一丝心疼。

  “去吧！文远！别让他们走得太痛苦！”

  “诺！”

  张辽对着刘寂一抱拳，神色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

  冬季慢慢来临，一则爆炸性地消息再次传遍大汉各地。

  并州王刘寂，率军一万，于九月进入南匈奴领地，一路奔袭，耗时两月，将南匈奴彻底铲除，从此……世间再无南匈奴！

  而同时，刘寂残杀南匈奴子民还有杀害汉地被掳走汉家子民的消息也紧接着被人传出。

  听到这个消息，世人皆惊，不少原本打算北上投靠刘寂的人都就此停下了脚步。

  肆意杀戮百姓，且不管是异族还是汉民……虽说屠城或间接屠城之事在这个纷乱的大汉之中屡见不鲜。

  但像刘寂这般嗜杀成性，还是给这些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就比如……兖州，濮阳。

  “玄德！你这是为何？”

  “孟德休要拦我！备这就要赶往并州，向主公讨要一个说法！……南匈奴百姓就罢了，为何他连汉家子民都不放过！这样的人如何成为一国之君？如何能让大汉中兴？”

  刘备明显是生气了，已经开始用“他”这个字眼来称呼刘寂了。

  而曹操听到刘备的话，眉头也是深深皱了起来。

  “玄德！莫要放肆！”

  “放肆？备说的不对吗？这些百姓经历家破人亡，被南匈奴掳走，刚刚才看到曙光升起，可他刘寂，却一手将其掐灭，嗜杀成性，难做人主！”

  “你……混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