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吃苦的不是主公，让他们失去生的希望的也不是主公，让他们家破人亡的，亦然不是主公。主公只是在帮他们解脱！”

  刘备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随后问向曹操。

  “是非对错，就由时间去证明吧！对了孟德，主公给你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闻言，曹操的眼眸中闪烁了一抹精光。

  “集结兵马，进军……洛阳！”

  ……

  荆州南阳，一所简易的草庐之中。

  月明星稀，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正躺在院子里的一张躺椅之上，手中摇动着一把羽扇，看起来确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气质。

  老者看着天空，口中喃喃自语道：

  “世人皆以为恶，接下来的路……你该怎么走呢？”

  不多时，一名同样一身白衣的少年轻轻走入后院，对着老者行了一礼道：

  “老师！”

  老者听到少年的声音，却并未有所动作，只是口中说道：

  “怎么？迷茫了？”

  少年目露复杂，眼眸中闪过了一丝不解之意。

  “老师！您之前不是说并州王乃是天生帝王之相，可此次南匈奴一仗……并州王所作所为……怎能算得上是帝王之相呢？学生不解，还望老师解惑！”

  闻言，老者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中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眼前的少年不仅是老者的关门弟子，亦是老者最喜爱且最聪颖的弟子。

  为了培养这少年，老者几乎是将毕生所学生生灌进了少年的脑子里。

  而少年也是不负所望，除了思想还略显幼稚，其它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战略论策，亦或是政务处理，都远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童能够做到的。

  老者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随后说道：

  “你真觉得并州王此行为是嗜杀成性吗？”

  “学生一开始以为是这样，可想来想去，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才向老师询问这个问题。”

  “徒儿，为师跟你讲一个典故，你就知道并州王为何要这么做了！”

  “老师单讲！”

  “千万年之前，人训狼为狗，也就是狼与狗同属一脉，可若是现在我等将狗放回狼群，结果又会是如何呢？”

  听到老者的话，少年顿时愣了一下，旋即说道：

  “大抵……会被狼群排斥亦或是攻击吧！”

  老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狗失去了狼的野性，便如同那些在南匈奴族群之中受尽了折磨的汉民一般，他们磨掉了利爪獠牙，再回到原本的族群之内，且不用说会不会遭受排斥，就连他们原本的家人都有可能不会再去接受他们！要知道，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女子，而女子去了南匈奴，所遭受的折磨，可是要数倍多于男子。女子失去了清白，就如同一条行尸走肉一般，等他们回到汉地，又将遭受什么样的眼光。他们已经够苦了，若是连家人都不能接受他们，他们又该如何？”

  “可是……万一呢？万一他们的家人愿意接受他们呢？”

  “你都已经说是万一了，那结果难道还不明显吗？徒儿，人性永远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点并州王要比你看得明白许多！你现在还年幼，自然不懂得这些道理，但是今后，可千万要注意了！”

  闻言，少年目露沉思，随即也只得点了点头。

  “知道了老师！”

  “徒儿想不想去并州？”

  “啊？老师，您不是要让我在此等到十八岁再出山吗？”

  “多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总归是好的！去不去？”

  “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