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不由皱着眉头道:“盛将军,你看周边几乎看不到烟火气息,连个像样的集市都没有,别说和辽西和辽东各卫相比,甚至还赶不上西辽河上新建的开鲁城和泰宁城。”
盛庸小心翼翼地解释:“震远侯,这里本来就地广人稀。我们又缺少人手,只能一边修路,一边筑城,一边屯田。”
张玉又问身边的指挥佥事平易:“平将军,我看这里地处图们江畔,水源丰富,河谷宽广,地势得天独厚,可以按照坡地高度,将水稻、玉米和烟叶依次种到半山腰。”
面对如日中天的震远侯,平易不敢作声,还是盛庸解释道:“侯爷,这不怪平易。斡朵里、兀良哈两部女真人又被朝鲜赶了回来。我一直担心女真人会报复,没敢让他放手屯田。不过,平将军还是带领官兵们种了一万亩水田和两万亩玉米,基本保证了军粮自给。”
平易这才敢诉苦:“侯爷,别的地方都在加人。我们这里还在减人。年初,辽王不仅把勃罗哥等原来女真部落官兵家眷送往伊犁,又从这里抽调了五百户女真人去伊犁。可我们这里也缺人啦。”
张玉面带不悦道:
“你们就知道强调困难,不知道想办法!你平易好歹也是在大凌河随辽王殿下开拓过的,应该好好发扬大凌河精神才是,至少把屯田给抓好啊。”
“算了,你们把连长以上骨干给我召集来,我把辽王的方略给你们讲清楚,亲自给兄弟们打气。”
晚上,在建州卫的点将台上,张玉就着火把开始了演讲:
“兄弟们,辽王这次派我来,是要重点开发长白山以东千里沃土。辽王说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要项目给项目,要政策给政策。”
“就在我说话的功夫,辽王已经派了船队在海参崴和图们江口登陆,送来了大批工匠、俘虏和物资,包括你们的家眷。”
“到了明年开春,辽王还要从辽阳抽调两万人来支援我们屯田。我现在只担心,到时候营房够不够住,田地够不够分,牛马、农具够不够用。”
“现在,虽然误了耕种的最佳时间,还有明年。等大批俘虏来了,你们可以放开手脚建营房、建住宅、建商铺,开沟渠、修水利,准备牲畜、农具,为明年的屯田打下好的基础。”
“辽王说,军队向前进,土地长一寸。辽王说的不仅仅是生产,商业也要长一寸。”
“可是我看了,这里只有两三家商铺,还都是收购药材的,这怎么能行呢?到了明年,图们江沿线就有不下五万人,吃喝拉撒总不能都靠辽王给你们送吧?你们自己也得想想办法。”
“要想吃肉,自己动手。如果把这里的商业资源给盘活了,绝对是事半功倍。不说别的,把人参、鹿茸和貂皮这三项经营好,你们还愁啥呢?”
“大家齐心协力,我再送你们两个黄金项目。一个项目就是在这里种上烟叶,这是软黄金。另一个项目是在东边四百里的龙原府建一个铜矿和金矿,这是硬黄金。”
“不出三年,大家都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撵你们回沈阳城都不愿意……”
盛庸一听,不由吃了一惊,心道:“平时大家只知道辽王会忽悠,张参谋长一向沉默寡言,怎么今天也和辽王一个样,忽悠起来,也是一套一套又一套?”
不过,有了参谋长的这一番忽悠,盛庸也吃了定心丸,后面就以生产为中心,不打仗了呗。
其实张玉并不是忽悠,要不是因为去应天面圣和陪老朱回沈阳,中间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可能现在已经在这里大干快上了,说不定已经落实了软黄金计划,把烟草给种上了。
辽王也同意把当年临时安置在大辽泽周边经营辽王王产的两万尚未纳入军籍的内地新兵交给他开发渤海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