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沈阳城已经进入寒冬，辽王府渐渐平静下来。

  一天，曹无忌带着妹妹曹无双来拜访辽王，拿出吴亮写的小说《大明辽王征战西域记》，当面征求辽王意见，一下子就打破了辽王府的平静。

  “没想到这个吴亮在天鹅城还真是闲得蛋疼，竟然有时间写小说。”

  辽王看到吴亮的小说，心里不免对主镇天鹅城的吴亮有些不满。

  在元末明初，不仅流行戏曲，小说也开始流行起来。施耐庵和罗贯中就在这个时候完成了《水浒传》和《三国演义》的创作。

  在沈庄的建议下，曹家开始围绕印刷出版业进行深耕。

  为了丰富辽东人民的文化生活，辽王也曾指点曹家去找施耐庵和罗贯中二人，将这版权给买了过来，出版发行。

  但是他没想到，曹家竟然还找到了吴亮，拿到了他的小说底稿。

  辽王气归气，但是看到窗外飘起的雪花，转念一想，现在的天鹅城估计早已经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不让吴亮写小说，让他干嘛？喝酒、打麻将，还是玩女人？

  辽王拿着这小说看了半天后，和曹无忌交流一番。

  “这个小说哩，写得太夸张了，把本王写得像《西游记》里的孙猴子似的，神通广大得很。”

  “《西游记》？”

  “不，像《封神演义》里的姜子牙。我还没有姜子牙那么老吧？”

  “殿下，我们按你的要求，已经找到了施耐庵先生的后人，拿到了《水浒传》和《三国演义》样稿，正准备出版。但不知道谁那里还有殿下所说的《西游记》和《封神演义》？”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如何发展壮大辽东文化产业。”

  “文化产业？”

  “对。要多印刷一些老百姓喜欢的历史小说、演义小说、神话小说、爱情小说，还有戏曲。”

  “草民正要报告，《水浒传》和《三国演义》刚刚排版完版，都是按殿下的要求，采用简体字模，横向排版，向后阅读。我们已经各印刷了十册。这是样本。”

  “这怎么够呢？光是《三国演义》，我辽王府就要预订两万套。”

  “多谢殿下照顾。”

  “《辽东地理》和《辽东历史》这两本教材印得怎么样？”

  “年初就排好版了，已经送解大才子审过，正要请殿下过目，殿下就南下了，所以暂时只印了一千套，让学生们先试用着。这是样本，也给殿下带来了。如有错漏，我们再全部回收重新刊印。”

  “解大才子审过就行了。我还要编一本《南洋地理》，下个月你来拿样稿。”

  “是，王爷。”

  “你还要在各大城市开设一些启蒙书店，像长春、锦州、金州、天鹅城、海参崴，甚至是富锦、白城和双辽城，都要开分店。”

  “就怕小的人手不够。”

  “那你赶快再招人。我再给你一个订单，立即加印五万套小学语文教材，下个月送到王府。其中三万套，我要送到各个偏僻的旗、卫和农场，一万套随大明船队、舰队送到南洋、西洋各个唐城。我要让凡是有唐人的地方，凡是仰慕我中华文明的地方，都能看到这些书。”

  “小的定将竭尽全力，马上增添人手。不知这个《大明辽王征战西域记》印多少？”

  “这个就先不要印了。这书名先改成《西域战记》，事实部分还要拓展，可以分成三部分写，上部分写我，中间部分写张玉指挥，下部分写新王殿下。名字全部要虚化，内容不要光是打打杀杀的，最好穿插一些恩爱情仇，让女人们也喜欢看。”

  “可是我只会刊印小说，不会写小说啊？”

  “你先去找张指挥采访采访。年底我就会把吴亮调回来，你再跟吴亮好好商量，如何修改。等你改好后再送我审定。”

  “……”

  跟曹无忌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辽王觉得也有些乏了。

  自从他将辽东文化产业交给曹家后，曹无忌倒是很上心，迅速办了两家造纸厂，两家印刷厂。

  只是曹无忌的思维还是保守了些，诸如开办书店、发行小说、编印教材，一些具体细节都要辽王操心指点。

  但是连沈庄这个文盲都看出来了，文化产业到处都是银子，怎么还要自己手把手地教呢？

  他对曹无忌还是有些失望，端起茶杯，作送客状。

  曹无忌连忙站起身，向辽王行礼，准备告退，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在目不转睛地盯了辽王半天后，为曹无忌打抱不平起来：“无双感谢殿下对曹家生意的关照。但是，让我们短时间内印这么多小说和教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原来这个无双就是曹楚材的堂妹。辽王刚回到金州，已经是满城风雨，连张玉都跟着八卦起来了。

  辽王看无双长得倒是精致，和后世的韩版美女都有得一比，还是比较养眼的，于是耐心和无双聊了一会。

  “你那个印刷搞的是雕版印刷，还是活字印刷？”

  “我们专门从朝鲜国内请来的会活字印刷技术的师傅。他们的印刷手艺比应天城的工匠手艺还要好！”

  “活字印刷要做好几万个字模，一会粘上，一会取下，太落后了。我教你一个方法，把雕版印刷和活字印刷术结合起来，只要几千个字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