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明日寿宴的基本仪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
“寿个屁,宴个屁,气都被你们气饱了!”
二月十五快到了,礼部尚书解缙向永乐请示为他举行寿宴的事情,本想拍个马屁,结果拍到马蹄上了。
前朝后庭一齐发威,气得永乐把寿宴也取消了。
朝堂上下的各位大臣们也更加来劲了。
三次小朝,内阁和六部主要官员就好像只有争国本这一件正事似的,一上朝就围绕着重新册立皇后和太子之事和皇帝较上了劲。
永乐实在受不了了,气势汹汹地冲下文华殿,开始质问群臣。
“解缙,你是礼部尚书,天天说要给朕编一部《永乐大典》,人手不够,你为何在这里瞎嚷嚷?”
“陛下,立皇后是国之大事,立太子是国之根本,将来都要写入这大典的。臣不敢不亲自见证这一重大事件。”
……
“夏吉,你是户部尚书,两年内战,北平、山东和江淮毁于战火,千万百姓流离失所,你是如何组织战后重建、恢复生产的?”
“陛下,与数百万人流离失所相比,立太子关系到天下亿兆百姓福祉。臣不得不权衡利弊。”
……
“蹇义,你既是首辅,又是刑部尚书,朕让你修订的《大明律》完成了吗?”
“陛下……还没完成,可国本还是不要轻易动摇为好。”
……
永乐又在吏部尚书练子宁、兵部尚书黄观和工部尚书陈迪身上扫了扫,再次无语地罢了早朝。
这些都是方孝孺的死党,不仅迂腐还反动。
他现在有点挫败感,连自己在辽东培养的人才都在和自己对着干,何况另外三个尚书都是建文帝自己培养的力主削藩的班底。
但他总感到,背后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推动这些朝廷大员们搞无聊至极的活动。
一次下朝后,永乐把蹇义召了过来,问道:“宜之先生,大家都说你最诚实,你在辽东也任劳任怨,注重实干,为什么这几天也和这些人瞎掺和,争什么破国本?”
蹇义答道:“陛下,诸位大臣们说的并没有错啊。”
永乐说道:“朕不是说了么,皇后早已册立,不能朝令夕改。何况立嫡立长不立贤,本来就很荒唐。难道郭爱生的是个司马衷这样的傻儿子,朕也要将江山交给他?”
蹇义答道:“世子并不傻。”
永乐问道:“你……但是,大家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其他三个尚书估计是跟着营国公跑的,你就给朕说说实话,你为什么跟着营国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