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默默往前。
海飞眼底爬上一层痛苦。
他自己往后退了些许,继续说道:“这是事实,从小时候,你就跟我说的,娃娃亲也是你跟我提的。”
“我?”路任嘉诧异。
而后毫不在意说道:“我又不记得,万一你胡说八道。”
“我在你眼里就一点信任都没有?”海飞嗓音沙哑许多,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第一次被人这么质问。
路任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
甚至觉得自己的良心有些许过不去,缓慢补充道:“我现在谁都不信。”
海飞似乎被安慰道:“行吧。”
“我刚刚确实是在胡说八道。”
路任嘉耳边一阵轰鸣。
什么?
这个家伙他说什么?
气从心间起,路任嘉就知道这个家伙一点都不能信!
他就应该被绑在树上,成为人练拳的沙包,打不死不让放下来,一年四季都得被挂在树上。
好似预知到路任嘉会发飙。
海飞上前一步,在他没有动手前。
居然直接把他从船上推下!
路任嘉落入海中,怒视着上方人,恨不得吃扒了海飞的皮,把他的头拧下来当足球踢。
相反,海飞正笑意盈盈。
他朝路任嘉挥挥手,而后驾驶着船离开。
“我好久没有跟叔叔阿姨联系,他们最近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至于你的姓,等两天后你就知道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对方的话语。
路任嘉愤怒抓过王胖子扔来的绳索。
【可怜男人倒霉一辈子!】
【别让我再抓到这个家伙,不然老子要把他挂船头喂鲨鱼。】
船渐行渐远,没有船的三人只能坐在港口看着它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海飞和船的身影。
天幕被一袭橙黄渲染。
落日洒下余晖,海面泛起粼粼波光。
晚风轻抚,带动细浪晃动着飘荡着飘荡在海面上的船只。
海飞孤身一人蜷缩在海板上,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摆放在左上方的玉石上,他眉眼间满是淡淡忧伤。
他想去触碰他玉石。
可手刚伸出便如触电般收回。
眼神中的忧伤变成无措,他不知道怎么去拿那块玉,最终海飞用头缓缓蹭了蹭甲板,似乎心心念念那人正坐在他的身边。
海浪声中,夹杂着点点呢喃声。
“我叫海嘉啊,天涯海角都有家,海平…对不起…”
夕阳下,玉石金块上的‘平’字。
熠熠生辉。
风平浪静,平平安安的平。
突破牢笼,展翅高飞的飞。
——
“妈的,早知道就让那个家伙淹死在海底墓,”酒店里,坐在椅子上,路任嘉还是在恨。
他当时还心疼那玩意。
心疼个屁,差点没给他淹死在海里。
王胖子赶忙为他倒杯水,那眼里满是好奇:“小嘉怎么了?那家伙不是你未婚夫吗?怎么感觉跟仇人一样。”
王胖子还以为是爱情片。
没有想到,下一秒就见路任嘉被推下来。
这谁能想到?
【未婚夫?】
【老子是他爹!】
路任嘉听到未婚夫三个字更为气愤,直接一口把整杯水闷进肚子里,“那个家伙胡说八道的。”
“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是未婚夫!”
拉着王胖子,路任嘉就是满肚子苦水。
直接拉着人说一个小时,要不是风吹过来,湿衣服冷他还停不来。
路任嘉当场就宣誓。
这辈子他和海飞只能说仇人,见面就拔刀的那种。
翻找着浴巾,路任嘉进入浴室中,把湿衣服脱下,路任嘉看着自己的六块腹肌,那是越看越满意。
“那个小瘪孙生气什么,还不如看自己的腹肌。”
“呦,感觉还真不错。”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洗热水澡更舒服的事,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单人独室搓澡。
泡沫打在头上,今天所有的烦恼全部被洗掉。
路任嘉把沐浴露挤在浴巾上,正准备去搓后背,谁曾想刚碰上去,那后背便吃痛。
像是伤口碰到盐水一样。
透过布满雾气的玻璃,路任嘉看向自己身后。
肩胛骨上,点点红晕在上方浮现。
“哇靠!我不会中招了吧,地址也不对啊?”路任嘉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上方的喷头。
网上经常有说花洒不干净。
可是这地址都不对,还能被他碰上。
强忍着恶心,路任嘉擦去镜子上的雾气,在看清不是那些东西后,重重松口气。
不过,下一秒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
等等?
红色的?
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