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车流络绎不绝。
贺贾牵着马,来到市政厅。
“紫龙符?”
洪达带领众池港高官,出门迎接,所有人都被贺贾身前佩戴的徽章所吸引。三百年来,从未有银行董事长佩戴紫龙符的先例。毕竟银行对帝国统一事业居功至伟,在地位和权力上几乎与皇帝平等,所以双方之间更多是独立。
“贺大人,你是我们池港的英雄。”商会代表们无不称赞道。
“应该的,我们银行和大家都有合作,以后也希望你们能多与银行开辟新的业务。”贺贾笑道。
“贺贾。”洪达与他并肩,“市里的百姓无不希望为你举行庆功宴,皇帝也默许了,你怎么看?”
贺贾朝大厅一楼走去,“不必了,我今天便要离开池港,以后再聚。”
“今天?这么急,你不是才养好伤吗?”洪达不解道。
“没办法,事情比较急。”贺贾解释道,“市民那边,我会让银行发放优惠补偿。”
“补偿真不必,这次是我们欠你的。”洪达说。
“另外,方流会接管银行在池港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包括池港周边土地开发项目,你可得好好把握。”贺贾提醒道。
“放心吧……”洪达欲言又止。
“怎么?”贺贾疑惑道。
“哎,我家兹尔,她一直想找机会见你,既然您真着急,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你离开的消息吧。”洪达无奈道。
这次轮到贺贾不知说什么了,他点头转身朝楼上走去。
办理完手续,贺贾离开市政厅,他来时的队伍已经整齐地排在街道上。
“出发。”贺贾一声令下,向城外行进。
“看那,是贺大人。”
“是他,金币徽章。”
街道两边的居民、商贩见状纷纷朝贺贾的队伍靠拢。
“留下来吧!”
“留下来!”
贺贾身披斗篷,率领车队一路向西,驶离身后的池港市。
道路两侧,稀疏的樟树后,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银行的研究员和耕种机器在田间工作,但更多的还是居民在劳作。
“喂。”贺贾朝路边一个身着银行制服的男孩喊道。
“什么事,先生?”男孩跑来,疑惑道。
“我听说这周边的地都是银行经营?我也想投资,不知效果如何?”贺贾问道。
“虽然我们还处于项目初期,但目前一切顺利,您若是想了解更多,可以去市里的银行查看更准确的数据,我只负责提供技术方面的帮助。”男孩说。
贺贾注意到男孩胸前蒙格玛丽院的博士二级徽章,“行,忙你的吧。”
他回头望着繁华的池港市:“希望我下次来,不会再见到海英。”贺贾说着跟上车队。
夜晚,车队抵达一家天神会教堂。
“把这些运到货仓。”贺贾指着货车上的物资朝队员吩咐道。
“贺大人,您太客气了。”主教站在一旁,恭敬道。
“不算什么,上次在这过夜,你可没款待我,小小回礼,不成敬意。”贺贾笑道。
“听说您受了重伤,这次为何急匆匆离开池港?”主教不解道。
“耽搁了太久,有些事需要处理。”贺贾说着朝教堂内走去,“来,上次的教义还没有听完,再给我重新讲讲。”
“没问题。”男人领着贺贾走进教堂。
深夜,楷晶灯下,贺贾闭目养神。
“宝王登上圣山,接受众神神启……宽松的经济策略……”诵经声在室内回荡。
“逃?”一个声音突然在贺贾耳中响起,他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打探前排坐着的民众。
“死!”声音掩盖了台上主教的讲述声。
贺贾眉头微皱,转头看向身后一排排听众。
“哈哈!”嘲笑声在贺贾的脑海中回荡。
贺贾立刻起身,向主教示意后,走出教堂。
他绕到后院,在声音的指引下走进货仓。
“嘎吱。”厚重木门从外打开。
贺贾走进昏暗的仓库,注意到一个红黑色的身影闪过,他立刻摸向腰间的擎穹柱,屏息凝视,朝内部走去。
穿越一堆堆装满粮食的麻袋、货箱,贺贾在角落地上发现了一个楷晶灯提灯和一本摊开的书以及一张丝制坐垫。
“那……”贺贾脑中的声音为他指出麻袋后的人影。
“出来。”贺贾喊道。
人影突然一震,像是被吓到。
“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贺贾紧握擎穹柱,走上前,拨开盛满谷物的麻袋,一脸惊讶,“你……你怎么在这?”
黑红配色的着装的兹尔一脸苦笑地从地上站起,“我是池港纠察队队长,当然得看着你了。”
“不是,你怎么跟来的?”贺贾不满道,一把抓起女孩的手,朝外走去,“走,我送你回去。”
“我不。”兹尔甩开贺贾的手,“才不呢。”她蹲到提灯旁,“带上我一起走。”
“为什么?”贺贾走到女孩身边,也蹲下来,问道。
“我在池港待久了,也没有出去过,你带我去马克比特堡逛逛呗?”兹尔恳求道。
“可我这趟不回马克比特堡。”贺贾连忙解释。
“那你去哪?”兹尔瞪大眼睛问道。
“回家,回我真正的家。”贺贾说。
“我和你去,反正我回去也是整天待在家里,老师正好也出差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贺贾打趣道。
“别开玩笑了,我说真的,你去哪我去哪。”兹尔盯着他。
“我会写信给你爸,问问他的意见。”贺贾起身道。
“就说你同意,他不会反对的。”兹尔兴奋地起身。
“先和我去公寓,这里不安全。”贺贾说着收拾起地上的书和楷晶灯,“和我来。”
两人走出仓库,前往教堂边上的白色建筑。
“你是怎么跟来的?”贺贾问。
“我躲在货箱里。”兹尔说。
“清点货物的员工竟然没发现你。”贺贾抱怨道。
“和你的那些队员没关系,是我买通了看守,让他替我打掩护……”兹尔坦白。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贺贾责备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兹尔拉着贺贾的手,撒娇道。
“别这个语气,我受不了。”贺贾连忙摆手道。
“怎么,难道让我求你吗?”兹尔立刻加重语气喊道。
“这样就正常了。”贺贾说。
女孩没注意到,楼道内,同一束灯光下,贺贾留在地面的影子有两个。
“你就住这,衣服什么的,等我们到下一处镇子再买,半天就能到,不会让你臭烘烘的。”贺贾说着带上门。
“诶,贺贾,我第一次出门,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呗?”兹尔请求道。
“干嘛?一楼有门卫守着,院子里还有人巡逻,你怕什么?”贺贾关上门,径直走向楼梯口。
楼梯前,贺贾活动着手掌:“到底是谁?那个声音。”他回头望向天空一轮弯月。
清晨,“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贺贾连忙起身穿上衣服,一脸惺忪地打开房门。
“还没醒呢?”兹尔靠在走廊上,朝房间内看了看。
“不是,你是不是没睡?”贺贾无奈道,“我昨天给你爸写信,很晚才睡。”
“怎么,写的出师表吗?”兹尔怪笑道。
“我是在帮你,你怎么还……”
兹尔打断贺贾,拉着他的手朝楼梯走去:“我熬了红枣粥,来趁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