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盟的看台上,秦家之人面如死灰。秦汉身子往前倾了倾,似有难以置信之色。
方才秦天航确实只与江临拳对拳的硬碰了一招,没有铁刺偷袭,没有神魂功法暗算,就是光明磊落的接了一拳。
两相比较下,江临自觉落了下层,但他不觉惭愧,生死相搏,从来就不是光明磊落的时候!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有些火辣辣的烫。
秦天航的这一拳,没输在拳劲上,却输在了体魄上,这也是他对自己最耿耿于怀的地方。
至从修炼了魂咒,至从使用了魂咒,自己的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下去,完全不像一个修真之人,这一点让他很是苦恼,也很是痛恨。
秦天航再次从地上爬起,扭头看了一眼露出白骨的手臂,再看了一眼胸前的血洞,笑着看向空中。
“江兄,力道果然强悍至极,我秦天航佩服的无与伦比,我若有你这样的体魄,绝不枉求道一程。”
“秦兄,不服两颗丹药?还在流血呢?”江临也换上了秦兄这个称谓,方才秦天航的磊落举动,配得上他这样叫一声。
“不用,这样战斗才痛快。江兄,我已经没别的手段了,就剩一招魂咒,不知江兄可有兴趣一试?”
两人的对话也勾起了台上这数百人的兴趣,方才见江临这个炼气九层的修为竟然能力压筑基期的强者,心中早为江临挑起了大拇指。
这年轻人,好雄浑的体魄。
又见秦天航的凄惨模样:“这筑基修为怎么这么弱,一看就是亏虚得厉害,难道道侣太多,房事太过频繁所致?哎呀呀!刚筑基就不知收敛,就忘乎所以,活该打不过。”
转头又见秦天航光明磊落的一拳,又对他肃然起敬:“这人不错,光明正大,能处。”
反观江临:“这阴险之辈,尽出阴招。”
千人千虑,这才是人之常情。看热闹的人总是把自己不喜欢的人往更加阴暗的方向去揣测,这就是人性。
台上的二人,现在眼眸中只有对方,看台上的众生,完全不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江临双眉微微一蹙,这个问题不是在一开始自己抛给秦天航的吗?现在怎么又抛给自己了?
对于秦天航的魂咒,江临其实有他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他最近有些丧气,没错,就是丧气。
眼看就要去承受雷劫,生死两不知,自己却还是没资格触碰那口该死的大黑钟。
这些年,他又多次去到泥丸宫,但每次只要靠近黑钟,它都会不住抖动,发出阵阵嗡鸣。每次都吓得江临两股战战,赶紧夹着尾巴逃离出去。
自认神魂足够强大,可在黑钟面前怎么都还是不够看。如果不能让黑钟认主,自己的大道之徒也不可能走得太远。
他曾暗自计较过,估计顶天也就是个筑基。
如果真的止步筑基,那自己的办法可就多了去了,大师兄那样的状态都能成,秦天航虚弱至此也能成,自己可要比他们当时强太多,随便动用点手段,都不是什么难事。
江临是在较劲,也是在赌气,如果自己的神魂连一个区区的魂咒都抵挡不住,还遭那罪干嘛?练淬心诀,你以为轻松?哪次不是痛不欲生。
干脆连淬心诀和大黑钟也一起放弃算逑,余下一百多年,怎么轻松快活怎么来。
望月峰的看台上,付长生和蓝裕的面色瞬间舒缓,看来这一战,江临这小子是赢了。至于魂咒,他大可拒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