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干的?”江临一双血红的眸子看向钱朝福,却目光冰寒,似要杀人的征兆。
“哎!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听卢师兄山下的一个家仆讲,他们突然听到卢师兄的卧房传来巨大的声响,然后全都起来查看,当他们赶到时,发现卢师兄盘腿坐在一个光圈里,浑身是血,不远处躺着他的妾室,早已身死。”
“然后家丁们敲锣打鼓的喊抓贼人,离得不太远的曹海听到了喊声,跑过去查看,才向山上发出了信号。等我和赵师兄赶到,卢师兄就成了这样。至于是谁干的,我们尚不得知。”
说完这些,钱朝福还心有余悸的补充了一句:“幸好陆青涵当时在山上,否则可能也难以幸免。”
“奥,是这个救了卢师兄一命。”钱朝福取出一个阵盘递给江临。
这个阵盘他很熟悉,与自己手中的两个一模一样,是当初陆忠过来给卢正的。估计是陆大龙想着陆家与卢正有姻亲,想加固这层关系,才特地也送了他一个,也可能是对他损毁重盾的一种补偿。
没想到,关键时候还真的能够保命。
“那这段时间无相山有没有别的异常情况?”
“没有,就好像这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钱,你认为是谁干的?会不会是秦家?”
“不知道,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我们得罪的其他人过来寻仇。”
江临把这些年在北断大沟壑交恶的人,在脑中快速的过了一遍。
陆家之事肯定算一个,至少他们跑掉了一个筑基。若是筑基偷袭,确实能做到这个地步。
秦家肯定算一个,两家基本已经是不死不休,这些年秦家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全仰仗望月峰的敲打。他们能专门培养秦天航修行另类邪功,来为自己铲除异己,就看得出他们绝不是善类,秦家人的可能性也很大。
再者好像就没得罪过谁了,对了,眉山得算一个,不过若是眉山寻仇,会是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吗?何况盗婴之事,他们未必就猜得到自己头上。
还有就是在五蕴宗途中跑掉的那个筑基散修,应当也要算一个,只是当时都蒙着面,他能知道是我吗?
过完一遍后,江临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短短十来年,就在这无相山得罪了这么多人,看来以后行事还是要更加低调些才行。
江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此事有没有通知望月峰?”
“没有,毕竟还没理清出头绪,我想,要如何通知他们,还是等你来拿主意。”
江临点点头:“此事暂时不要告诉他们,免得以为我们什么事都得靠着他们,等抽空我支会一声汪靖宇就行。这是我们自己的仇,我们谁也不靠,我们自己报。”江临目光发狠,盯着远方。
“通知下去,暂时大家都不要离开宗门,以后如果下山,都得带上能够联络到山上的器物。还有,制定一个规矩,从我们第三代开始,没有达到炼气五层修为,不准独自出山。”
“好,我这就去办。”
江临想了想,还是得亲自去山下卢正的家里看看。“大师,有劳你陪我去山下瞧瞧。”
“好!”
夜幕深沉,整个无相山万籁俱寂,连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起来。一轮明月高悬在天际,洒下清冷的一片光辉,却拨不开萦绕于江临心间的那片迷雾。
江临盘腿坐于蒲团上,思绪繁杂。在山下卢正的家中并未得到更多的线索,看来只得等他醒来后再询问了。
当下宗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是打理即将丰收的灵草和鹿台坊的生意?不是!是加紧教导钱毅他们修行?不是!是调查卢正遇刺的始末?也不是!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法显收至苍云门,拜为客卿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