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总，我们现在去哪里？”刘向前主动给我打开车门，还是那副公事公办地谦卑模样。

我利索地坐上了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状似无意地向他探听家事。

“小刘，我听贺总说，你的爱人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身体各方面还好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开口，别不好意思。”

刘向前面色红润，坐在驾驶位上主动扭头看向我，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喜悦：“劳烦黎总惦记了，我爱人现在各方面都挺好的，医院贺总也给提前打点安排好了。”

“她也没有孕反，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您别说，我这马上当爸爸了，竟然还有点儿紧张。”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和他说：“紧张是正常的，那可是你血脉相交的孩子，心里肯定时时刻刻都惦记呢。”

“是啊，我原来也不喜欢小孩儿，现在突然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还挺期待的。路上看到别的小孩儿也会觉得可爱不少。”

我刁钻地问他：“是不是看到怀孕的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啊，我都不敢盯的时间太长，怕别人以为我是个变态。”

“那向凝的肚子你关注过吗？”我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面。

刘向前顿时还满面红光的面容，立刻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来。

“没······没有。”

我嘴角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小刘，我都不知道，你还认识向凝，我记得，你和她没什么交集吧？”

刘向前紧张了吞了好几次口水，迅速地将头扭向了正前方，慌慌张张地回答我：“不认识。黎总我没说我认识她。”

“嗯”我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刘向前额头上细密地汗珠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贺临昭在有关向凝孩子的这件事上，没有说谎。

我随即意味深长地告诉他：“小刘，做人啊要知足，要知道什么钱该赚，什么钱不该赚。也要明白，家庭才应该是放在首位的。”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最先倒霉的，是你的妻子，还有你即将出世的孩子。”

刘向前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嗓子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默默发动了车子，再也不和我闲聊家事，只是公事公办地问我：“黎总，您要去哪儿？”

“去向家。”我的视线挪向了后视镜。

刘向前被噎了一下，双手无措地摩挲着方向盘，不敢言语。

我随意地翻动着手机，眼睛斜睨了他一眼：“你知道怎么走，开车吧。”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默默挂上了D档，开往京市市中心最豪华的地段。

我们驶向的目的地，是京市最富有身份象征的地点——御龙庭院。

这里是一桩桩藏在市中心的独栋别墅，住在这里的除了向天强，还有白川。

车子还没有开进小区，就被保安拦在了门口。

“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我们需要和房主确认。”

刘向前没有动作，等着我安排。

我还是随意地翻阅着财经新闻，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