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走在颜师昭身边,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不已。
“丝巾你拿着,先把眼泪给擦了。”
颜师昭很自然的接过丝巾,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后,正要还给方孟,却见湿了一片的丝巾,忽然反应过来,脸色一红,又将丝巾给收了起来。
方孟见状,嘿嘿一笑,未来媳妇是一点都不将自己当外人了。
不过,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会轻功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呢?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柔弱女孩呢。”
“会轻功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爹和大哥都会,而且你也没有问过我,我总不能主动跟你说我会轻功的事情吧,那岂不是在炫耀。”
见颜师昭恢复了平日里的朝气,方孟便放下心来。
“我还以为你……”
颜师昭俏皮的凑到方孟跟前,笑问道:“以为我什么?”
“没什么,”方孟急忙转移话题:“夏王看起来英武不凡,不知有没有娶妻纳妾?”
“自然是没有,不过我在文宁县的玩伴,好多是冲着他才与我交好,为的就是想成为我大嫂。”
方孟点头道:“也是,以夏王的条件,若我是女子,也会倒贴。”
“不过我大哥的眼光很高,并没有任何女子能入他的眼。”
方孟忽然古怪道:“他该不会是在等你吧?”
“怎么可能,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一直是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根本没有男女之情掺杂其中。”
颜师昭好似生怕方孟误会,连忙解释道。
这种解释说明自己在她的心里终于有了些许地位。
她的反应令方孟心里甜的跟蜜一样,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一行人来到了偏院。
丁开远率先对陆正希行了拜礼:“末将丁开远见过夏王。”
陆正希连忙虚扶:“月国公的威名我从小就听叔父说过,我说每次叔父都能将月国公在战场上的事情说的惟妙惟肖,原来是那些都是他的亲身经历。”
丁开远呵呵一笑:“这小子当时是老夫麾下的第一战将,若是他能一直在军中任职,此时也应该是一名名传天下的名将了。”
“呃……老了不免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往事如烟,还是不说过去。”
“此生还能与夏王见上一面,老夫也算是无憾了。”
陆正希劝慰道:“老国公不能这么想,您可是我大风的擎天之柱,架海金梁,大风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您啊。”
丁开远却道:“什么擎天之柱,都是虚言,余生不多,只盼着能安享晚年便已知足。”
这句话,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陆正希说的。
他不想让先皇唯一的血脉断在了陆正希这里,对于先皇,丁开远还是念着的。
见有些冷场,丁开远笑笑:“我去到处走走,夏王府的府邸如此宽广,老夫还未曾见过呢。”
陆正希向院外喊道:“于管家,你带……”
“不用了,”丁开远拒绝道:“一个人自在。”
这老头双手负背,悠闲的唱着小曲出了院子。
颜修勃心疼的看着陆正希:“夏王,你目前的处境应当不是很好吧。”
陆正希却是摇头:“叔父,这样已经很好了,有吃有住,不用和以前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
“但这是牢笼,不自由。”
“即便是笼中雀,那也是别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不是吗?”
颜修勃见他神情悠然,但作为一手将其养大的人来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陆正希。
陆正希越是表现的轻松,其实心中就越压抑。
颜师昭抿嘴,轻声道:“大哥,我们不做这个夏王了,我们回文宁县,自由自在的多好。”
陆正希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已经回不去了。”
颜修勃叹道:“你的处境……唉,可惜我人微言轻,帮不上忙你。”
“叔父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当年您将我带出明京城,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成为了一堆枯骨,哪里还有我陆正希的今日。”
颜师昭忽然看向方孟:“你有没有办法,让皇上给予我大哥一定的自由?”
方孟苦笑:“你也太高看我了,这可是皇上决定的事,我就一个无名小卒,哪有这个本事能影响他的决定?”
颜师昭顿时失落无比:“哦。”
自从第一次与方孟见面,她就认为方孟是最聪明的人,后来相处之中,更坚定了她的这个认知。
如果方孟对此无计可施,那她就不知道谁还能帮助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