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启心头一软,面上却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微臣叩谢圣上关怀,比起战场上的伤,这点小伤并不碍事。”
这话回得圣上嘴角扯出冷笑,阿启终究还是在怪他了,这份兄弟情谊或许真的到头了吧!
他重重吐了一口浊气,“威远将军,免官职之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先起来,我们兄弟之间好好聊聊?”
“微臣领命!”凌天启恭敬的站起来,“不知圣上想问什么?”
他说兄弟间好好聊聊,他却说想问什么。
圣上压下心中的失落,开口问道,“你十几年间很少回京,如今不仅在暗中调查了怀玉还挖得如此之彻底,朕竟不知你何时在京中有了如此大的势力,你可否为朕解惑呢?”
他的语气听起来却冰冷得不像话,兄弟俩之间上一次气氛这般严峻,还是凌天启发现他设计陷害了杨沫沫全族的时候。
凌天启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过去,是凌景德回京的第二天,老夫人一时头热赏给他的,也是先圣赐给已故凌老将军的那枚龙纹玉佩,可以算作免死金牌的玉佩。
他垂眸轻声道,“微臣在京城并无勾结任何势力,只是凭借这枚玉佩找了两个过去还能说得上话的熟人帮了忙,如今便把这枚玉佩还给圣上吧!”
圣上从德胜手里接过了玉佩,他还不曾知凌家竟有这样的东西,果然他与他之间的秘密已经数不清了。
他有些累了,不愿再看到他了,过去的情谊终究是回不去了。
“下去吧,守孝七七四十九之后就回边疆吧!”
凌天启欲言又止的,还是将最后一份罪证亲自递了过去,“圣上,太子妃的死也并非意外,这是玉王殿下与东宫梁良娣暗通曲款的物证,她肚里的孩子…”
他说半句留半句,可御书房里的圣上与德胜,还有房梁上的惊蛰都听懂了。
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做了不可逆转的荒唐之事,儿子也不惶相让,他的好大儿还真不愧是他的血脉啊!
事实上,这份罪证外加上凌天启没有在朝堂之上点明萧怀玉圈养私兵战马以及勾结外邦,他真的是在尽力维护皇家颜面了。
而圣上,他也知晓他的良苦用心。
可来自最好兄弟的突然偷袭,还有儿子的再三背刺,让他看上去突然老了十岁。
深邃犀利的双眸,终于有了丝丝血红色的变化,额前的青筋如同地底下流淌的暗流,危险又瘆人。
他挥挥手,“退下吧!有些事你我知道就…”
话音未完圣上突然就倒了下去,而凌天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在惊蛰之前将圣上稳稳的接住了。
“快!快!快叫太医!”
终究是最好的兄弟,萧君湛的倒下让凌天启他内心瞬间闪过无数愧疚,但也仅仅一瞬,毕竟比起他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他做的好像也并没有青出于蓝。
与此同时,后宫的太后与圣后同时得知了萧怀玉被打入宗人府的消息,正纷纷往御书房方向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