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副将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为铺在地上，让萧怀玉坐衣服上，周斌把自己身上仅剩的一点水递了过去。

“来，你们也喝点。”萧怀玉接过喝了两小口又递了回去。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与他人共用同一壶水，也是第一次这般狼狈不堪，更是第一次过得这般惊险。

他仔细回想着四起刺杀的特征，第一批与第三批的刺客有组织有纪律，多半是萧怀仁派来的，第二批与第四批更像是江湖杀手，应该是凌未希花钱雇的。

萧怀玉内心冷笑，这两人还真是看得起他，居然都分别派了两批人来刺杀他。

不过，这也同时说明他们相信了他给的证据，凌家也因萧怀仁对凌未华做的事而完全中立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三批。

“周捕头，此处真的安全吗？”他问。

周斌认真道，“殿下放心，虽然算不上绝对安全，但除非对此处绝对熟悉，哪怕赢山山民和山匪也不见得能找到，而且一到夜晚几乎无人敢外出上山。”

话虽如此，可谁能想到这区区三人站队中就有一人是间谍呢？那人在沿途偷偷撒了药粉，来人只需要带上一条特殊驯养的小蛇就可以寻过来。

“那就好！”

毫不知情的萧怀仁满意点头，不顾形象的瘫靠在墙边，他实在太需要休息一会儿了。

一刻钟后，梁副将看向他，“殿下，我们是继续下山还是在这里过夜？”

萧怀玉却缓缓睁眼看向周斌，“周铺头怎么说？”

周斌面色有些难看，“殿下，山洞里过夜的话势必会涉及到保暖，因为赢山的夜晚哪怕是酷暑也异常寒冷更何况如今已快霜降了，但我们现下情况不能烧柴火…”

“所以，你的建议是下山？”

周斌沉默了一秒点了点头，可一旁的梁副将显然不赞同，“殿下，现下已经酉时了，即使骑马也不见得能在天黑之前下山，且…且末将担心再次遇袭。”

萧怀玉嘴角扯出一抹嘲讽，“你害怕了？”

梁副将立刻跪下，“能为殿下冲锋陷阵是末将的荣幸，末将只担心自己倒下后，无法再护你前行！”

唉——

萧怀玉长叹一口气，许久后，他做出了决定，“那就将就一晚，就地过夜吧。”

在他看来梁副将的担忧并无道理，当初太后与冷丞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给死士下达了只保护不联络的死命，之前萧怀玉只知人数异常庞大所以并不担心性命安全，可经过四次大规模的劫杀他有些害怕了。

比起挨冻，他更担心再次遇袭。

赢山的夜晚温度，远比不知深浅的萧怀玉和梁副将想象的还要低，周斌从怀里拿出小壶他珍藏版女儿红为两人祛寒，可惜量少了有点作用但不多。

月儿高挂，差不多亥时左右，几个顶级高手突然出现在了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