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于飞和夏心正御剑疾驰,忽见两道身影迎面而来,细看之下,前面的是一个白衣修士,紧跟在后的是一个麻衣人。二人一追一逃,显然是结怨颇深。夏心脱口说道:“是飞剑峰的白师伯!”燕于飞拉着夏心就躲,嘴里说道:“那麻衣人便是麻九幽,招惹不得!”二人的话音刚落,白冲天便到了近前,只听他喊道:“快跑!你等不是他的对手。”
霎时间,麻九幽也追到了近前,看了眼还在逃命的白冲天,突然转身扑向了燕于飞,抡起手中的哭丧棒便砸。燕于飞早就祭出了玄阳旗,随手挥动,没等麻九幽逼近,已然拉着夏心御剑而去,两道身影冲着荒山野岭逃窜。夏心一脸疑惑,眼见白冲天早就逃之夭夭,不由得心头气恼,又见麻九幽紧追不舍,当即晃动手腕,霎时间,耳旁都是“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麻九幽一愣神,眼瞧着燕于飞和夏心遁入了山林之中,这才回过神来,嘴里嘀咕了几句,突然又追了上去。便在此时,忽见一道人影腾空而起,纵身躲进了不远处的山谷内。麻九幽紧跟着追了上去,嘴里大喊道:“小子,你倒是有情有义。罢了,本座且饶过那丫头。”说话间也遁入了谷中。
夏心打量着燕于飞手中的玉符,脸上又惊又喜,轻声问道:“师弟,这又是何法宝?”燕于飞将玉符交到了夏心手上,接着说道:“不过是逃命的符箓,算不得法宝。”眼见夏心不停的打量,便续道:“玉符上的分身术才是上乘功法,可惜不易修炼。”夏心“嗯”了一声,说道:“既然是上乘功法,师弟可要收好了!”随手将玉符递了回去。
便在此时,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燕于飞收起玉符,拉着夏心躲在了树后,二人这会都寻声望去。不多时,便见一个白发少年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林中,而后慌慌张张的躲在了树后。那少年刚藏好身子,一个老道便紧随而来,只见他四下打量了数眼,沉声道:“天意如此,都出来吧!”那少年连滚带爬到了老道身前,一边磕头,一边哽咽道:“师父,大福知错了!求你看在弟子往日服侍你老的情分上,让大福自生自灭吧!”
原来这二人竟是无忧道人和何大福师徒,只是眼前这一幕着实捉摸不透。燕于飞和夏心面面相觑,心头均是糊里糊涂,不知是否该现身相见。这时只听无忧道人冷笑道:“大福,你本是有福之人,为师中意的便是你身上的福气。可惜事与愿违,你竟然会落得这般模样,留你何用?”一掌劈中了何大福的顶门,续道:“这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让你二人看了,出来吧!”
燕于飞眉头微皱,抢先走了出来,说道:“好个心狠手辣的道人,他可是你的弟子,纵然再不成器,也不必赶尽杀绝,你于心何忍?”夏心一脸谨慎,眼见无忧道人两眼盯着燕于飞,脸上尽是贪婪之色,不由得暗暗担心。无忧道人叹了口气,说道:“贫道老了,此生绝难步入元婴的境界,可人之将死,心头却仍是不甘,这才想到了夺舍的秘法。”说话间看了何大福一眼,续道:“可惜这孽徒自寻死路,贫道是指望不上他了。”
夏心一脸煞白,惊道:“无忧师伯,你怎可如此,那夺舍的秘术……”原来夺舍秘术乃是见不得光的邪术,就算是邪道中人,也不敢随口说出,况且这邪术早就失传,难怪夏心不敢轻易再说下去。无忧道人一脸冷漠,自顾自的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贫道只求多活一日,别人是生死是,又有何干系。”
燕于飞突然说道:“无忧老道,你莫非想看中了我的肉身?”夏心早就暗暗揣测,此时听燕于飞把话挑明了,心头更是担忧,眼见无忧道人步步逼近,急忙喊道:“无忧师伯,邪门歪道都不屑此事,你万万不可堕入魔道。”
无忧道人“哼”了一声,怒道:“你等这般年岁,又岂知老夫的苦处?想我年少时也曾一片丹心,可活的越久,所见所闻都是些龌龊之事,如今想来,白白糟蹋了数百年。”看了眼燕于飞,续道:“你是老夫见过的最有气运之人,若是得了你这副皮囊,老夫定要逍遥快活一番。”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几声,突然看向了夏心,笑道:“难怪那逆徒动了色心,就连老夫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夏心气得面红耳赤,破口骂道:“你这老不羞的恶道,实乃我万剑宗的祸害。”
燕于飞一手持剑,一手握着玄阳旗,冷笑道:“无忧老道,天道轮回,谁也躲不过的。你还是死了干净,何必再丢人现眼?”无忧道人脸色铁青,正想趁机发作,耳旁突然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他心知不妙,可偏偏又听着欢喜,脸上不由得笑意盈盈。便在此时,一团火焰突然将他裹挟,火光之下,那张老脸变得狰狞恐怖。刹那间,忽见一个火人腾空而起,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夏心急道:“快追!若不斩草除根,日后定是后患无穷!”抢着御剑就追。燕于飞正有此意,紧跟着追了上去,可几息后,他突然一声不吭,拉着夏心转身就逃。只听身后有人喊道:“万剑宗的小子,休走!今日可没那么容易脱身了。”没想到会在此时瞧见黄鸣,难怪燕于飞会夺路而逃,此人的太阳金针和五禽风火扇的确招惹不得。
黄鸣越追越近,手中的火红葫芦和蒲扇尤为显眼,燕于飞赶紧掏出了几道纸符,随手一捏,霎时间狂风大作,一片片寒冰犹如飞剑一般胡乱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