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见他一脸不悦,哪里还敢多嘴,一个个一声不吭的追了上去。燕于飞神色自若,他早就见识过白冲天的嘴脸,这会自然不愿招惹麻烦。倒是阳昊、吴忍、白飞仙等一脸阴沉,时不时瞟向燕于飞,眼神中尽是敌意,可如今急着赶路,又没有个由头,同门之间着实不便翻脸。
几个时辰后,忽见不远处群山巍峨,山峰高耸,山中草木青翠。又见二道身影迎面而来,还未瞧见尊容,便听当先之人高声喊道:“来的可是万剑宗的道友?贫道乃是昆仑玉虚宫三宝道人,这厢稽首了。”另一人紧跟着喊道:“本道乃是火神宗凤镇南,还请诸位道友尽快前去问仙亭一聚,我等有要事相商。”
天衡道人赶紧上前客套了一番,便带着众弟子赶去了问仙亭。那问仙亭不过是首阳山下的一个破亭子,因是上山的必经之路,这才如雷贯耳,唬住了一众散修。但名门正道又岂会心生仰慕,这会聚集在此,无非是山路已封,一时闯不过去罢了。
原来又是邪门歪道作祟,竟然在首阳山下布下了阵法,如今山上的出不来,山下的也进不去。火神宗的弟子原本最先赶到,前去破阵的弟子倒也不少,可惜都不见有人活着回来。昆仑弟子则是刚到,尚未派遣弟子入阵,便见万剑宗的众人赶到了,这才由三宝道人和凤镇南迎了出来。
燕于飞虽然没靠近那些金丹修士,但却听清楚了他们的说话声,心知这些名门正道又在装模作样,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头想的却是宁死道友莫死贫道。这时又见赤精子东张西望,不停扫视着在场的三派弟子,燕于飞心头突然“咯噔”一下。果不其然,只见天衡道人面沉似水,看了众弟子一眼,说得:“那些邪门歪道一路纠缠不休,如今又在进山的必经之路布下了阵法,哪位师侄前去破阵?”
霎时间,万剑宗的众弟子皆是一声不吭,显然没人愿意前去送死。便在此时,忽听凤镇南高声喊道:“尹正、李慧中听令,你二人速速进阵查探,切不可逞强,若遇凶险,赶紧出阵。”只见一男一女从火神宗的众弟子中走了出来,双双抱拳行礼,齐声说道:“弟子尊令!”
三宝道人也不含糊,当下喊道:“鬼宿、心宿听令,你二人赶紧前去探阵。”赤精子紧跟着说道:“鲁有巧、张有巧听令,你二人一起进阵。”原来昆仑又分玉虚、玉珠、神兵谷三脉,今日玉珠宫的弟子都没现身,三宝道人和赤精子便各自派遣了自己这一脉的弟子。
天衡道人眉头微皱,眼瞧着昆仑、火神宗都有弟子进阵,可唯独万剑宗的弟子却不见动静,心中不由得暗暗焦急。便在此时,忽听天阳道人说道:“若非贫道门下的弟子皆已丧命,这会多半早就有人挺身而出了。”两眼看向了天悟道人,续道:“天悟师兄,你悟剑峰一脉精通风水、阵法之道,还请选个弟子入阵。”
一听此言,不少弟子脸色煞白,天悟道人“呵呵”了几声,说道:“前些日子也是我悟剑峰弟子前去破阵,精通阵法的弟子早就殒命在那荒山野岭之中,如今哪里还有此等神通的弟子。”说到此处,突然看着天衡道人,说道:“天衡师兄,你也精通阵法之道,门下弟子更是出类拔萃,到了这节骨眼上,你可不能再藏着掖着。”
吴忍突然一哆嗦,眼见天衡道人看了过来,顿时脸色煞白。天衡道人看在眼里,自然心知肚明,正在心急之时,忽听天阳道人笑道:“炼丹堂的燕师侄也精通阵法之道,当日在剑首峰下破阵救人,那可是有目共睹。”一听此言,燕于飞暗暗叫苦,心知万难推脱,正待一口应承下来,却听夏心抢先说道:“启禀天衡师伯,弟子也略知一二,情愿进阵。”
没想到还有抢着进阵之人,天衡道人心头大喜,可一瞧见是剑心峰的弟子,不由得暗暗叫苦,急忙说道:“此番进阵不宜人多,有燕师侄一人即可。”白飞仙趁机说道:“天衡师伯之言甚是,夏师妹,你不如暂且等着,若是燕师弟破不了阵,你再前去也不晚。”
燕于飞强忍着怒气,说道:“白师兄之言甚是!夏师姐,你在阵外等着。我万剑宗弟子甚多,其中不乏出类拔萃之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想必不会一声不吭、畏手畏脚。”这话可是指桑骂槐,众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昆仑和火神宗的弟子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霎时间,阳昊心生杀机,吴忍、白飞仙等亦是这般心思,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一时不便发作。燕于飞暗暗发笑,说道:“天衡师伯,当日万灵宗布下了‘天地牢笼’,却也没困住弟子。想来挡住去路的阵法也不过尔尔,弟子定可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