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说还好,如今随口一说,顿时吓到了白如玉和伊冉冉,二女一左一右,不约而同抓紧了燕于飞的手臂,不愿轻易松开。燕于飞叹了口气,吩咐道:“默念清心咒,切莫惊慌!”一听此言,白如玉和伊冉冉果然嘴里念念有词,只是二女的双手却还在颤抖。
燕于飞又叹了口气,说道:“这些阴损之物确实瘆人,我头回见到时也是心惊肉跳。但我等皆是修道之人,见多了这些阴损之物,便不害怕了。何况它们并无灵智,不过是任人驱使的可怜之物。”伊冉冉突然胆子一壮,随手祭出了千里镜,笑道:“我倒是不怕了,只是瞧着有些瘆人。”燕于飞和白如玉都看向了镜中,只见其他三个阵门方向都是僵尸,鬼宿、心宿正在落荒而逃;鲁有巧和张有巧手持长剑,且战且退,眼看着凶多吉少;尹正和李慧中手持长剑,守在了一樽香炉前,炉中青烟袅袅,那些僵尸似乎中邪了一般,竟然没有扑上去,只是围着二人不停打转。
白如玉细看了几眼,突然心头一动,问道:“燕师兄,为何不见那些僵尸扑向我等?”燕于飞两眼看着镜中,嘴里笑道:“定是麻九幽心疼他的僵尸,害怕有去无回,一个个都成了无头僵尸。”伊冉冉心头一喜,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白如玉掩嘴浅笑,嘴里续道:“也不知此人躲藏在了何处?若是给我瞧见了,定要他再尝尝玄阴旗的厉害。”燕于飞一直盯着千里镜,心中也想找到麻九幽的藏身之处。
突然间,四下都是“咚、咚、咚”的沉闷声响,眼前突然黑烟滚滚,忽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叫喊道:“本座的九幽夺魂阵步步杀机,凡是胆敢擅闯的,一个个都休想活着出去。”燕于飞伸手抓紧了伊冉冉和白如玉,嘴里说道:“切莫惊慌!”伊冉冉和白如玉当即定了定心神,齐声道:“师兄放心,我等都听你吩咐。”
这时又听麻九幽叫喊道:“小子,刚才不过是吓唬吓唬你。本座早就按耐不住了,只好赶紧送你一程。”只见一个个模糊的身影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一股阴森之气四下弥漫。燕于飞喊道:“剑出!”霎时间,一道赤色的剑芒一闪,围着三人打转,那些阴灵一沾上剑芒,立时化作了一道道青烟,可后面的阴灵却源源不断涌来。伊冉冉突然喊道:“师兄,你看那是何物?”燕于飞和白如玉急忙看向了千里镜,只见一面黑幡不停晃动,那幡上画着一具阴森森的骷髅,四下的黑烟正是从骷髅的嘴中弥漫而出,密密麻麻的阴灵聚集在幡下,似乎都听命这骷髅。
燕于飞沉思了片刻,说道:“这哪里是什么阵法?分明是有人依仗着法宝作祟。”白如玉和伊冉冉顿时听明白了,均想:“难怪那些金丹修士不愿进阵,原来他们早就瞧出了端倪。”燕于飞脸上虽是神色自若,但心中却暗暗焦急,眼下他也只能依仗着赤霄剑自保,想要毁了那骷髅幡,却是无能为力。便在此时,忽觉识海中气息涌动,那黑漆漆的莲叶犹如见风就长一般,几息间便和赤、白两片莲叶并肩而立。燕于飞突然心头一动,说道:“二位师妹在此等着,瞧我毁了那骷髅幡。”
还没等白如玉和伊冉冉应声,燕于飞便纵身冲到了剑芒之外,霎时间,他的眉心处犹如长了一张嘴巴,那些黑烟裹挟这一个个阴灵,不停涌了过来,那张嘴巴一张,化作了一团黑雾吞噬了过去。几息之间,黑烟散去,燕于飞打量了那骷髅幡一眼,突然纵身一跃,只见幡下阴灵化作了一团黑雾,转眼间无影无踪。那骷髅幡突然飞起,缓缓落在了他的手中,如此一来,眼前顿时豁然开朗,没了一丝阴森之气。
白如玉和伊冉冉一脸欢喜,正想招呼燕于飞收了赤霄剑剑,便在此时,忽听麻九幽连声怒吼,紧跟着破口大骂道:“该死的孽障,竟敢夺取本座的骷髅幡,休走!”燕于飞并没有答话,随手将骷髅幡收进了乾坤袋,同时祭出了玄阳旗,一团火焰冲天而起。
麻九幽正想动手,忽见火焰袭来,急忙闪身躲避,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道赤色的剑芒又当头斩去。情急之下,急忙祭出镇魂钟一挡,便在这一瞬间,又见满天的雪花迎面袭来,那股寒意逼人心魄。麻九幽心头一惊,赶紧腾空而起,这才躲过了一劫。
燕于飞纵身落在了白如玉和伊冉冉身旁,一手持剑,一手持旗,嘴里说道:“我等已然破阵,金丹修士之间的打打杀杀,就不要掺和了。”刹那间,忽见三宝道人、赤精子当先而来,天衡道人,白冲天、纯阳道人、凤镇南等金丹修士也近在咫尺,就连宏法和尚都紧随在后,名门正道的众弟子更是喊杀声一片。麻九幽眼见大势已去,急忙转身逃窜,但临走前还是不忘狠狠瞪了燕于飞一眼。
此时九幽夺魂阵已破,再也不见邪门歪道前来阻拦,天衡道人依仗着万剑宗的金丹修士众多,当仁不让的当先而行,昆仑和火神宗只得一左一右,紧紧跟着了后面。不多时,便见三个道人御剑迎了上来,还未到近前,那当先的道人便喊道:“万剑宗、昆仑、火神宗的诸位道友,你等终于来了,贫道三人奉命前来迎接。”
天道宗果然是脸皮够厚,这堵住山门的邪门歪道刚一走,便急着出来开门迎客。天衡道人一脸笑意,冲着那三个道人说道:“原来是李道友、赵道友、钱道友三位,有劳了。”其他几个金丹修士也是作揖回礼,一个个满脸笑容,全然忘了丧命在阵中的那些弟子。
燕于飞一声不吭的落在众弟子身后,眼见李无痴、赵无贪、钱无疑迎了过来,更是不愿多靠近一步。白如玉和伊冉冉紧跟在他身后,二人均是一脸不屑,只不过不愿在这节骨眼上口出难听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