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无影看着还在狡辩的天衡道人,不禁冷笑道:“血咒之术,必须三千童男童女之血才能施法,而且还要数百名修士的心头之血。只是我血魔宗乃是邪门歪道,纵然杀个几千人也算不得什么,可你万剑宗如今也杀了三千无辜之数,这又算什么?看来魔主说的不错,人心本恶,只不过是你等这些道貌岸然之人不敢承认罢了。”
听闻这话,一众万剑宗的弟子又觉得浑浑噩噩,这多年来,一直挂在嘴边的斩妖除魔,此时居然成了笑话,他们望着遍地的尸体,突然发现自己和这些邪门歪道还真的没什么不同,难道果然是人心本恶。
人性本恶这四个字,让燕于飞忽觉心中空荡荡的,他识海中的花苞突然盛开了,在那五色云彩的照耀下,露出了一股妖异的气息。
刹那间,燕于飞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毁灭一切的欲望,手中的长剑也不由自主的挥动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道:“你血魔宗明知错了,却还要继续作恶,所以这才是恶。而我万剑宗的弟子知道是恶,所以才要克制心魔。纵然人心本恶,但我等的道心本就要斩断这恶念。”
燕于飞听出这是尹冉冉的声音,不过这略显稚嫩的声音顿时让他心中一阵清明,他一想到自己刚才突然心生的恶念,不禁心头颤抖,这居然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惶惶不安之下,急忙默念起了清心咒。瞬间便察觉到自己识海中的黑莲已然盛放,那五色云彩中的五行气息更是越来越浑厚,五片莲叶上的金、木、水、火、土气息也越来越充沛。
这黑莲终于盛开了,燕于飞忽觉自己的识海似乎又变大了不少,如今整个剑首峰都在他的神识查探之下,看来这修为又提升了不少。夏心此时也突然有所顿悟,她默默看了眼尹冉冉,便也默念起了燕于飞传授给她的清心咒。
这时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苟一剑更是大声道:“我正道中人修道,便是为了斩断心中的恶念,而你邪道中人却是任由恶念从生,这正是正邪水火不容的根源,所谓的道不同,就在此处。”
突然间,所有的万剑宗弟子都持剑望向了血无影,虽然大多数人刚才都心生恶念,这才狠心屠杀了那些无辜之人,可此时他们都是一脸的坚毅,心中也多了些傲气,自己才是正道,又岂能和邪门歪道同流。
血无影一脸的惊讶,眼见众人都不受自己的蛊惑,反而一个个均是怒怼自己,便知这条本来天衣无缝的毒计不管用了,他恼怒之下,不由狠狠瞪了眼尹冉冉。
便在此时,忽觉一道冰冷的眼神盯上了自己。血无影不由心头一颤,一股寒意顿时涌上了心头,惊慌之下,心知还是逃命要紧,若是被那妖孽盯上了,多半是凶多吉少,当下转身落荒而逃。
燕于飞一见血无影逃命而去,也就收起了杀气,瞬间他察觉到识海内的黑莲和自己气息相连,自己一动怒,这黑莲也露出了杀气,可当自己心平气和之时,这黑莲也变的寂静,再也察觉不到一丝的杀气。
一场危机又化解了,天剑真人此时不禁打量了尹冉冉一眼,他显然也被尹冉冉的这番话给惊呆了,不过他还是又盯上了燕于飞和夏心,二人年纪青青,却都已经步入了金丹的境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突然间,天剑真人心头狂跳,当下匆匆而去,不过临走前还是不忘交代了天衡道人几句。
“天衡师弟,这执事堂就交给你了,你要好生打理。诸位师弟,你们也要多加小心,一定要保护好这些为宗门浴血奋战的弟子。”
这一番话,众弟子都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有不少人已经在欢呼,天剑真人三言两语就收拢了人心。
燕于飞若不是早知道了天剑真人的真面目,必定也会对他恭敬有加,但此时任凭此人巧舌如簧,却也是不屑一顾,不过他还是察觉到天剑真人离去之时,突然又偷偷的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透出一股阴狠的戾气。
看来自己以后也要小心了,天剑真人已经惦记上了自己,不过自己好像还没来得及得罪他,不管了,自己若是老是疑神疑鬼的瞎猜,那岂不是要累死,燕于飞顿时就不再多想,心知以后谨慎一些便是,反正自己有的是手段,若是真有人想要找死,不如成全了他便是。
这时徐焰等一众弟子都看向了燕于飞,他们心中不禁有很多话想要说,可一时之间却又是一言难尽,此幡死里逃生,让大家都是感慨万分。
“各位师侄,眼下那些邪门歪道邪虽是退去,但他们随时都会再杀回来,你等谁愿意和我驻守在此斩杀邪魔?”
众弟子一听此言,一个个顿时心潮澎湃,纷纷高大声高喊道:“除魔卫道,杀尽邪魔。”
天衡道人见此,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他要的就是这斗志,若是人心涣散,这执事堂便万万守不住。燕于飞却是一脸的不屑,他突然发现这杀来杀去,就像狗咬狗一般,这你死我活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这本就是一场戏,为的不过就是几个人的私心在作祟,只不过一众可怜之人就倒了大霉,无缘无故就丢了性命,到死都没能弄明白,究竟为了什么。
这时整个执事堂前都是呐喊之声,天衡道人看着一个个亢奋的弟子,满脸都是得意之色。但就在这时,忽见一道火焰冲天而起,这是悟剑峰的方向,又有一峰求援了。
刹那间,又是一片混乱,众弟子一个个又露出了惊慌之色,天衡道人也是大吃一惊,但瞬间就脸色一沉,心中也有了计较,嘴里斩钉截铁的高喊道:“诸弟子莫慌,我等只要守住这里便是,其他的宗主自有安排。”众人一听此言,一个个全都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天衡道人会全力救援悟剑峰,可没想到他居然毫无相救之意,那刚才的豪情壮语岂不是成了空话,就连放屁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