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落在手中的剑身之上，缓缓轻抚。

或许是思考得太过专心，一时不察，竟被过于锋利的剑刃割破了指腹。

但他似乎并无感觉，反应也相当平淡。

只是将手收回来，瞥上一眼，便准备将血珠抹去。

可从方才起一直看着他的楚墨却飞快探出脑袋，舔了下他的手。

仿佛被诱惑了一般。

“……”

气氛顿时凝结了。

半晌后，梵渊才再度开口。

“你可有什么感觉？”

语气幽深，且带着试探。

楚墨还是像刚才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他手边。

“没有啊？”

他不太明白梵渊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刚才那点血，竟十分美味。

不然怎么会忍不住凑过去呢？

舔到嘴里才发现……怎么这么香？

简直是世间极品美味！

“……”

梵渊继续目光幽邃地与他对视。

刚才发生的事，实属意外。

可已经发生了。

龙血对所有妖魔鬼怪来说，都具有不小的诱惑力。

只要喝一口，便能增长百年修为。

楚墨压根不知道。

梵渊这样问他，是想看看那滴血，对他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可他看起来……似乎真没什么异样？

“师父，你的血为什么这么香？”

楚墨还在充满好奇地研究这个问题。

眼睛也控制不住地看向他那只已经愈合的手指。

上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看不出任何痕迹。

可梵渊的指尖仿佛仍残留着他的舌头拂过时，带来的温度。

猫的舌头带有倒刺，碰触到的话，会有种明显的酥麻感。

“你……”

梵渊刚开口，便见他又把脑袋凑过来，在自己指尖嗅来嗅去。

“没感觉便最好。”

手掌突然一翻，用两根冰冷的手指点住他的额头，将他的脑袋推远了些。

“喵呜……”

楚墨只得后撤了些，眼神里满是无辜。

梵渊利落将扶光收回鞘中，起身回屋。

刚走一半，却听到身后陡然响起一道沉闷的声响。

“……”

他一回头，便见楚墨四仰八叉地躺在石桌上，完全昏了过去。

……

楚墨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的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里也有股非常奇怪的感觉。

感觉就像……

就像曾经不小心吃了口山里的野山椒，浑身炙热，都快烧着了！

不过没多久，身体外部似乎传来了一股能够缓解这种感觉的力量，让他舒服了很多。

“醒了？”

眼睛刚睁一半，就见到了那张近在咫尺的，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

梵渊似乎正搂着他，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他脸上。

神色平淡，仿佛就是天塌了，也不会有过多的表情。

“师父……”

楚墨刚一抬手，就被吓到了。

等等……

“师父，我修成人形了？！”

瞬间惊喜地坐起，低下头，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现在的身体。

摸完胸口又摸腿，确认了好一会儿。

“……”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俊朗，黑发金瞳，仿佛自带桀骜之气的青年。

梵渊一挥袖，变出一块由水凝成的镜子。

楚墨正想照镜子，一抬头看见镜中自己的脸，顿时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研究了好一阵。

然后才满意地笑了，还挺得意。

“师父，我的人形好像还不错诶？”

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不比他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