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朱谨推开,沈月表情怔住,
朱谨站起身,宽大的衣袖垂落在长袍两侧,高大的身影将昏暗烛火散发的光芒全部遮掩,他逆着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寂寥,
“你的主动靠近示弱都是为了让我放你走,阿月,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
方才因为沈月亲昵动作而炙热的心陡然凝结成冰,狭长的凤眸在幽暗中升腾着怒火,
朱谨手握成拳,指骨咯吱作响,
“你心冷硬的让我害怕,好似我做什么都是徒劳,你字字句句中都是我对你的禁锢,都是我给你带来的痛苦,沈月,难道我对你的那些迁就偏爱还抵不过一个虚名吗?”
他后退一步,大掌扶着书架,腰背有一瞬间的弯曲:“你究竟,有没有心。”
沈月仿佛被定格在被推开的动作上,面对朱谨的控诉,她只是定定望着,
“瞧,强扭的瓜不甜,你也并不开心。”
留下她好像成了朱谨的执念,沈月目光暗了暗,既然如此,她只能对不住朱谨了。
拿起桌上的骨坠走向朱谨,沈月将它放进朱谨手中:“这次来京都贺寿的只有两个草原部落,还请殿下查清楚后将消息告知一二。”
手中骨坠依稀残留着沈月身上的清冷竹香,
朱谨握着骨坠,幽沉的目光随着沈月背影挪动,门扇开启又关合,他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他盘腿坐在地上,直到胸口翻腾的气血平复,方才出声叫人。
听风战战兢兢入内,低垂着头半跪在朱谨身前:“爷有何吩咐。”
朱谨手搭在膝上,嗓音冷厉:“监视拓拔,耶律两方的人可有传回异常消息?”
听风心中一凝,朱谨不会无缘无故问起两个部落,定然是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仔细回想,确定自己并未漏掉任何一条消息后,他回答:“回爷,并无异常,除了参加宫宴外,他们就是去花船青楼,并未有其他动向。”
“无能!”
朱谨冷嗤一声,将手中的骨坠扔给了听风,怒道:“那帮蛮子都同后宫之人勾结上了,你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
“爷息怒!”
听风接过骨坠,深知宫内有人与番邦勾结的严重性,愧疚的头垂得几乎要贴到胸口:“属下这就去安排他们查探,还望爷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查清楚,这东西是谁的,”
朱谨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既然那帮蛮子不老实,就别管本王不客气!待拿到证据,本王定灭了他们给镇西王报仇!”
凤眸微眯,朱谨想到沈月走时候冷静的情绪,沉声吩咐:
“另外,让听雨紧盯着夫人,莫要让她与其他人接触,所有从祺月居出入的信件必须检查,以免夫人传递出多余的消息。”
“属下这就去安排!”
*
幽幽烛火在门口亮起,等候在门口的凝香心一松,急忙迎了上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