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知道啊,看天色没有雨。”李春红拿起地上的扁担,“再过几天吧,种子刚种下。”
季温禾点了点头,桶里的水浇完,去小河边又挑了两桶。
菜种全部种下,家里农活暂时忙完了。
“文山,今天都二十号了,你哥和大年叔怎么还没回来。”
“嫂子,桩叔不是说了吗,那个大夫很有名,很多人去找他看病,得排好久呢。”
“可都半个多月了,也该排到他们了吧。”
她担心带去的钱不够用,住宿要花不少钱,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住在客栈。
季温禾摸着右眼皮:“文山,我心里不踏实,今天右眼皮一直跳,人家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哥他们不会在镇上遇到什么麻烦事吧。”
沈文山把打好的木头放在一边:“嫂子,大哥那样,谁敢找他麻烦,你昨晚没睡好吧,我有时候也会这样,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是这样吗?”她心里有一种不安感。
“是啊,嫂子,你回去做饭,还是我回去做饭。”
到傍晚,能做饭了。
“我回去做吧,你继续忙你的,做好饭我来叫你。”
沈元山也快回来了。
另一边。
“大力啊,今天真是劳烦你了。”
朱大年躺在驴车上,左手和胳膊缠着白布条,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
边上坐着沈榕山,两个人狼狈的很,像是野人一样。
刘大力缓慢地赶着驴车:“大年叔,您别说这话,上回打狼您帮了我们不少。”
他转头看向身后:“不过你们这么回去,家里人怕是不好交代,还有您的伤,得好好养着。”
“晓得了,大夫交代过了。”朱大年把头歪向右侧,“榕山,师父这不是没事吗,大夫说了,养好了,手还能恢复和以前一样。”
沈榕山低着头,红了眼眶。
他看见一滴泪落下,声音也有些哽咽:“好孩子,师父这些年把你当自己亲生孩子看待,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被熊瞎子拍死。”
“师父好好的,回去养着,别放在心上,要是再来一次,师父还是会那么做的。”
不轻易流泪的人,无声落下眼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陷入了自责和后悔中。
刘大力无奈的在心里叹息。
今天早上赶着驴车去镇上,看到他背着满身是血的朱大年一路狂跑,将他们送到镇上最好的医馆,好在最后人没事。
不过左手少了两节小手指,手掌和胳膊被拍断,大夫说最少也要养一年才能恢复。
“对了,那头熊瞎子我帮你们拉去卖了,一共五十八两,我找了好几家酒楼老板,这是最高价钱了。”
“大年叔,钱放在你右手边的篮子里,药钱给了五两,还剩五十三两,钱都在里面,你们回村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人瞧见了。”
朱大年应了一声:“哎。”
抬起右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榕山,回去好好和温禾说,两个人别置气。”
他们出来半个多月,狼狈的回去,一瞧,便晓得他们之前说得是假话。
刘大力接过话:“大年叔,我先把您送回去,今天出来一天,我得赶紧回家。”
早上把他们送到镇上,问清楚原因,又急急忙忙驾着驴车回来,帮他们把熊瞎子拉到镇上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