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各家麦子用驴车和平板车拉回去。
“嫂子,回去洗洗睡吧,我去叫大哥。”沈元山走在田埂上,打算从东边荒地往南边去。
“好,我再歇会。”
两条腿没有力气,下午整地不敢歇,一坐下就不想站起来了。
山脚两边这两块地石子太多,草也多,从地头到地尾,又从地尾到地头,再从地头到地尾,才算把地整好。
今年养猪,有猪粪养地,明年庄稼收成就能高了。
季温禾撑着膝盖站起身,拿上耙子和篮子,虚软着腿走在田埂上。
明天起早接着来整地,现在只想回去躺着,澡都不想洗。
走到小河边,碰到了李玉娇:“玉娇,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
“婆婆他们还在地里忙着呢,我给他们送一罐水。”
“那你小心点,注意脚下的路。”
她点头:“哎,我先走了嫂子。”
季温禾脱下鞋,站到小河里,撸起裤腿和衣袖。
凉凉的河水打在身上,舒服的让人舒展眉头。
“温禾,怎么回去睡觉啊。”
“回去了何婶,天色看不清了,早点回去歇着,你们家还不回去啊。”
何玉香脱了鞋,跟着走进小河里:“回去,忙了一天,好好睡一觉。”
季温禾把草鞋在河里冲了一下:“何婶,我走了啊。”
“哎,你先走吧。”
回到家,舀了半桶热水,兑着凉水,快速洗了一个澡。
头发不洗了,这么晚洗了不容易干,又没有吹风机和风扇,明早起床洗头发。
往床上一摊,舒服的长叹一口气,两秒入睡。
沈榕山回来时,她早就已经睡着了。
“大哥,我关门了。”沈元山在外间说道。
“关吧,你们也早点睡。”
他躺到外侧,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出了不少汗。
起身到桌边拿来扇子,轻轻扇风,靠着她入睡。
翌日一早。
季温禾翻了一个身趴着,肚子下的东西硌得她难受,伸手拿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瞧,是扇子。
在往边上看去,沈榕山不知什么时候起身的。
外面的门没有关上,光亮透进了屋内。
睡了一晚,身上的疲惫感没有消失,反而感觉更累了。
不想起,还想继续躺着。
磨磨蹭蹭的起身穿衣,打开门,正好看到沈文山叼着饼从厨房出来。
“嫂子,你起来了,饭在锅里,我去地里了。”
她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哈欠,舀水洗漱。
今天上午三块地麦子收完,整好的两块地放上水。
季温禾吃完饭,准备去地里,发现耙子被拿走了。
到山脚下一瞧,沈元山在整地,旁边两块整好的地正在放水进去。
她把麦子翻了一个面,拿着梿枷捶打,麦粒全部脱下来后,麦秸秆堆放在一边晒着,盖房子正好能用上。
忙活一上午,抬头看了看天色,回家做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