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你快拿回去。”赵三娘把篮子推到她面前。
“赵婶,收下吧,没几个,我又不是天天送。”
“那也不成,你拿去镇上能卖不少钱呢,婶子不能要,一会你带回去。”
季温禾没回她,转移了话题:“赵婶,平叔的工钱还能要回来吗?”
她叹了口气:“估摸着是要不回来了,听说那人认识地痞,要是你平叔再敢找他,他就找人把你平叔的腿打断。”
村里人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不止他一个人,有好几个跟他一起去做工的,钱都没有拿回来。
他们是被人骗了,领头的人接了主家的活,然后找几个人去做工,完事主家把钱结给领头的人。
领头的人再把钱结给工人,中间苛扣一些,但起码工人能拿到钱。
可这个领头的人说钱被人打劫了,身上一文没有。
最后他们一起去讨要,还被威胁了一番。
没了法子,只能认栽。
这种事也常在镇上发生,人家背后有人,继续讨要工钱,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季温禾在心中叹息一声。
“本想着工钱结了,给孩子办满月酒,后来想想算了,不办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对了赵婶,不能去找找里正的关系吗?他女婿是镇上的捕快。”
赵三娘摇头:“人情太大,我们还不起,而且那人不是个善茬,谁知道他过后会不会找你平叔的麻烦,里正女婿又不能在你平叔身边护着他。”
“您说得对,那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认了,不认也没法子。”
季温禾想等明年,看家里的猪卖得怎么样,要是能赚不少钱,再盖几个猪圈,把沈安国和沈平招去养猪。
不过暂时不打算和他们说。
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赵三娘让她把鸡蛋带回去,推托一番,才让她收下。
从沈平家出来,去兰秋华家借了粪桶,挑粪水浇地。
这段时间没下雨,她倒了几桶水进粪坑。
先把菜地浇一遍,在挑去荒地。
荒地玉米太多,粪水不够,只好先把冬瓜和南瓜浇一遍。
浇完粪水,把桶冲洗干净,放在他们家屋后。
忽然想起来,她忘了问赵三娘,扯一身料子送给沈素雅合不合适。
去小河边洗完手,见王二凤在田埂上转悠,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温禾,你咋过来了。”
“王婶,我想问你一件事。”
“啥事啊。”
“小雅快成亲了,我和她处的不错,想买点东西送给她,送点实在的,您觉得扯一身布料行不行?”
她点头:“成啊,有啥不合适的。”
“成亲不是讲究成双成对吗,双数,我怕送一身布料,单数寓意不好,所以找您问问。”
王二凤解释道:“那是他们自己家人准备的东西要双数,跟你没关系,你是送给小雅,又不是送给他们夫妻,没那么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