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之前何婶和我说,三个孩子不去考童生,说怕没考上,到时脸上没面子。”
“我是觉得不如让孩子去试试,不试怎么知道考不上呢,而且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温禾,你不知道,青阳叔很看中面子的,听我爹说,当初他考上秀才,村里人都说他将来能中举人。”
“后来去考乡试,落榜了,回来一蹶不振,家里人好说歹说,打算三年后再考,可惜又落榜了。”
“有人开始在背地里说道,一些难听的话传到他耳朵里,气晕了过去。”
季温禾说道:“所以在后来他就没考了,有了儿子后,教儿子,没想到儿子连秀才都没考上,觉得脸上更没有面子。”
“可是能考上秀才很厉害,有几户农家能培养出秀才的,我看那些在背地里说道的人,都是在酸。”
“青阳叔要是不受这些影响,继续备考,说不定就能考上,他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沈榕山点头:“当时家里人劝他再考,没有说动,三个孙子考上童生还好,要是考不上,他的脸上更挂不住,怕是在家里待着不会再出门。”
她可惜地说:“就算考不上秀才,考上童生也是很有本事的了,学了那么多年知识,不去考多可惜啊。”
这里的童生,要经过两场考试,县试和府试。
沈青阳怕他们连这两个都考不过,到时有些人不只是嘲笑他,会连着他们一家人一起嘲讽。
农家人虽然朴实,但总有个别些人,见不得人家好,嫉妒心太重。
“这是他们家的事,我们不要多插嘴,你也不要在何婶面前说。”沈榕山叮嘱道。
“嗯,我知道,就是之前问过一嘴,后来没说过。”
两人来到山下,听到一阵嚎叫。
顺着声音望去,是沈怀仁。
趴在院中的桌子上,沈青阳拿着小木棍,狠狠打在他屁股上。
很用力,不然他也不会叫得那么凄惨。
旁边站着何玉香,马双萍,还有他两个哥哥,没有一个人上前拦着。
“啊!爷爷,我不敢了,再也不往山上跑了,我错了!啊!”
赵三娘抱着孩子出门,站在门口往后面瞧,见她走过来说道:“我正在屋里哄孩子睡觉呢,突然听到一声嚎叫,吓了我们一跳。”
还好他她儿子没吓着。
季温禾解释:“我刚才去山上帮忙,沈怀仁跟了过去,估计是被他家人看见了,这一回来,抓住他打了一顿。”
“啧,这孩子胆子真大,要是没跟上,在山上迷了路,家里人去哪找,该打!”
沈怀仁太顽皮了些,不让他做什么,偏要去做什么,三天两头被他娘打,就是不听。
她哄着怀中的孩子:“山上太危险,你也别往山上跑,让他们去,他们胆子大,不怕蛇。”
“没有进深山,就在半山腰不远处。”季温禾逗了一下孩子,“赵婶,我回去忙了。”
“哎。”赵三娘点头,抱着孩子进屋。
忙活到晚上,沈元山在家做好饭,喊他们回去。
“嫂子,酸黄瓜吃完了一罐。”
“碗柜底下还有四罐呢,还剩一罐时和我说,我在腌。”想起什么,又说道,“有一个上面盖了一个碗,那里面没有辣子,过几天送给大年叔,你别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