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煦在洗漱的地方碰到何光霁。

  不知道他在哪里过了一夜，模样看着跟平常无异，还笑着跟他打个招呼，露出一口大白牙。

  顾明煦看了一眼没再看。

  何光霁含着满嘴的泡沫凑过来，“看来昨天晚上休息得不错，我那瓶酒给我留好了，等有空我们再喝。”

  顾明煦淡淡地应了一声。

  快手快脚做完自己的事，临走的时候问，“今天要出发了，要一起出去看看吗？”

  何光霁连声应下，“要要，赵新和吴成业那边也要去通知一声，反正也没事，我们一起去看看。”

  两人都没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林楠早上起床之后，就将帐篷收拾好，去看许老。

  纪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老人家觉好，起得早，不过现在他不敢随便走动了，只在营地里面转转。

  林楠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林楠回来的事。

  昨天太晚，他们没惊动什么人。

  看到林楠，他实在又惊又喜，虽然老人家不说，但心里实在记挂得很。

  将林楠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温和地道：“回来就好，没事吧？受伤没有？”

  林楠笑着转了个圈，“没有，您看看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

  许老迟疑着问，“那个人……”

  他是想问关于那些人的事情，普通人怎么可能那个样子，林楠这些人看了一点不吃惊，就好像他们见惯了一般。

  他知道林楠有秘密，但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心惊，三观都受到巨大震撼。

  但又知道，这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

  他一个老头子，做好自己事就好，就不要给这些孩子们添麻烦了。

  之前被抓，不就是个很好的教训？

  本来他以为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轻易被抓了去。

  现在看到没有因为他，人员受损，林楠和顾明煦也平安回来，他也不想再求什么。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林楠笑了，许老一直是个可爱的小老头，从不窥探她的秘密，还给予她足够的信任，尽力帮助她。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就是有一伙狂热分子，喜欢拿人体做实验，搞了一些像前天那样的人出来……”

  林楠捡能说的，给许老说了一遍。

  那个组织里的老板已经把这些人放了出来，一点都不怕别人知道的样子。

  普通人迟早都会知道。

  说不得不仅不怕人知道，还希望能大肆宣扬出去，好让他获得更多的实验材料。

  许老默默地听完了。

  老人家也是经过一番波折和大起大落，见多识广，接受力良好。

  “有所得必有所失，既然幸运地有了超越普通人的力量，更应该珍惜。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千万不要行差踏错，人生可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的目光悲悯又慈爱。

  他早觉得林楠不一般，也有所怀疑，只是没想到这上头，现在林楠告诉他这些，他全想明白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通过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也能知道林楠应该就是从实验室出来的。

  只觉得又是心疼，又欣慰。

  基地有这么好的接班人，他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