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道裹挟着怒气的呵斥声传入叶黎鸢的耳中:
“你在做什么?镇国公府不是你一个外人展示荒唐的地方。”
这话的表明的态度非常明显了,她走近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之前摆满各种奇花异草的地方,如今那些花草已被移到了旁出,原本的位置上,用木板搭建出了一条长长的台子,上面摆放一个个木头制作的假人,只是它们身上只胸部、胯部穿了两件布料极少清凉的衣物。
叶黎鸢从未见过这般古怪的奇装,不由的视线在上面多停留了一会,每个木头人身上穿的颜色款式都不同,单单说“衣服”款式设计还算用心。
台子最中央摆放着一个长桌,上面摆放着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小琉璃瓶,因为都合着,加之距离有些远,她不曾看清那是什么?
沈灵鱼完全没去理会萧氏的呵斥,更无视了在场人的目光,腰板挺直,高抬下巴,提着裙摆,一脸倨傲的走上了台。
叶黎鸢朝身后的白嬷嬷,忘忧,幽若和蒋小妹招了下手,压低对她们交代了一番,这才移步到萧氏的身侧,一只手搀扶着她,另一只帮她顺气,宽慰道:
“母亲,您莫要忧愁,这不过是沈姑娘为咱们这次赏花宴的一点助兴节目而已,后续儿媳会处理好的。”
萧氏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淡然的神情,心里升腾的火气才压下来一些,可是耳边还是传来以左丞相夫人胡氏为首的几位夫人不和谐的声音。
“这便是被江世子捧在心尖尖上的那一位吧,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今儿这进来一瞧,果然是长得天姿国色的!
这婀娜有致的身姿,勾魂摄魄的眼神,难怪会把江世子迷的神魂颠倒,由着她胡来,陪着她荒唐,全然忘记了礼法纲常。”
“少年郎风流难免,只是这沈姑娘的罗裙似真的有了魔力般不成,江世子曾是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的好儿郎,到底敌不过红颜一笑?”
“人不风流枉少年,江世子的少年可比京中所有少年郎精彩,常言千金只博美人一笑,江世子在这位沈姑娘身上可不止砸了千金,爱的感天动地,千金是为送她做花魁。”
“多少名门闺秀哭断肠,湿了衣裳,再回头看来,都敌不过一场荒唐,得来的这位沈姑娘,无名无份的带在身边,随便头上一根簪子就抵的过正妻的一套罗裳。”
……
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听出她们的含沙射影,萧氏听的怒火只烧,脸上有些发烫,她气归气却真的无礼反驳,她的逆子做的实在是......
听到最后一句,她下意识朝沈灵鱼的头上看去,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那哪里价值正妻的一身罗裳,那可是价值万金的比翼双飞簪!
成婚前三天她让宫嬷嬷转交给江行昱,让他成亲后第二日簪于妻子发间的,正是多年前萧氏出嫁那日,她母亲亲自戴在她头上的传家宝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