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期盛嬉皮笑脸,攻势越发迅猛。
你追我赶,两人绕着法台边缘转了一大圈,又战到场中。
钟期盛手脚并用,不满道:“七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寻得空档,他长拳直冲,正中钟期遇胸口。
一声清晰的闷响,钟期遇擦着地板后退数米。
钟期盛心中一紧,怕伤到了人,紧跟上前,又见弟弟无恙便止住步伐。
钟期遇躬身抱拳:“多谢二哥手下留情。”
钟期盛嬉笑不再,面露不悦道:“不算!你都没认真打!”
钟期遇忙道:“二哥,是小弟学艺不精……”
林百阔飞跃上台:“期遇,此处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别有顾虑,武者相较,全力以赴是为尊重。”
先天八重境的他自然看得出来,七公子虽然躲闪没有身法痕迹,甚至可以说毫无章法,但每一步都恰到好处,仿佛是本能为之,显然是没用全力。
“老师且问你,以前学习过何种拳路、掌法?使将出来便可。”
钟期遇默了下,摇头道:“回老师,只学习过一套刀法。”
钟期盛道:“那便用刀!四弟,取刀来!”
林百阔耳朵一动,说:“不用刀,再来一场,期遇,用全力,老师会看着。”
说完,他退至一旁,朝两位公子点了点头。
“七哥(七弟)加油!”
台下众人大喊。
“七弟,你再避而不战,我就真生气了!”
钟期盛后撤一步蹬腿借力,急速前冲,扬拳砸去。
钟期遇眼睛一眯,侧身倒下,右掌撑地双腿往前蹬,‘砰砰’连揣两脚在胸口。
紧接着,他本能地以左掌击地,凌空翻身而起,如一只矫健的秃鹰俯冲而下,竖掌劈向中门大开的钟期盛眉心。
一气呵成。
林百阔眼皮一跳,扭身横移过去,将钟期盛拉开。
钟期遇同时落下,单膝跪地,将石板砍出一道裂缝。
场内一片安静,这是要杀人?
钟期盛愣在当场,咽了下口水,脊背发寒,额头冒出一滴冷汗,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钟期遇连忙起身,低着头道歉:“对不起二哥,我收不住手。”
林百阔在他身上看了看,问:“你以前就学的这些类似杀人技巧?”
钟期遇点头又摇头,轻声道:“长老只教我们在最短的时间,用最简单的方法将人杀死,没有具体武技套路,是平时对战练出来的……”
林百阔颔首,按了按他的肩膀,笑道:“无妨,以后我教你控制身体平衡,如何收力。”
钟期安跃跃欲试,兴冲冲跳上法台:“七弟,我和你试试!”
“行了。”
一阵风刮过,钟延出现。
“见过家主!”
“父亲!”
“爹爹~”
钟延微笑颔首,抱起跑上前的钟期龙举了举,放下,又摸摸一个个脑袋。
“你们先练,期遇随我来。”
“是,父亲。”钟期遇与众人行礼辞别,快步跟上。
走出数百米。
钟延问:“在长生殿如何训练的?”
“回父亲,最初是一群孩子一起混战,活下来的五人才有饭吃……之后十个人一组,关在大笼子里,只能活一人……直到孩儿开始修炼仙法才不用这般训练。”
“那你杀过多少人?”
“记不清了,几十个。”
“心里可有怪为父?”
“怪您什么?”
“当初没有去接你母亲。”
少年仰头看了眼,摇头道:“娘与孩儿说过事情始末,是娘不曾与您直言说明情况,没有任何理由怪到您身上。”
钟延心中一叹,自己还真是幸运,得了姜云若这般钟情,又有她将孩子教育得这么明辨事理。
一道长虹飞来,秦子越落地。
“夫君,遇儿!”
钟期遇施礼:“见过子越娘!”
“遇儿乖。”
秦子越笑着揉揉少年脑袋,朝钟延道:“夫君,有一女修登门拜访,说是您的故人,紫衣姐姐传音说是个金丹强者!”
钟延挑眉:“金丹?”
秦子越:“紫衣姐姐说的,应该是吧,说要见您,现在外院偏厅,紫衣姐姐和青瑶姐姐正接待。”
金丹女修……钟延蹙眉沉吟,自己哪里认识这种人,不由得暗忖会不会是长生殿来人,或者广寒宫的?
他卷起两人飞去,问:“长什么样?”
“戴了面皮,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