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名虚晃了一下,硬生生从黑鸦眼前凭空消失了。
黑鸦心下一惊,不过他到底也不是个废物,惊讶之余,很快便镇定下来,口中默默念了一句真言口诀。
只见,他黑袍飞起,一股浓厚的雾气从袍子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瞬间便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蚕蛹,黑鸦就这样站在蛹里,四处找寻消失的虚无名。
对于虚无名的实力,他可不敢小觑,尤其是现在,他搞不清这人究竟还有多少法力,即便损了屠尸那个蠢货,却根本没真的试出虚无名现在的实力。
看样子,这人法力尽失是假的,装疯卖傻是真。
黑鸦不敢轻敌,破庙不大,如果虚无名想藏起来,根本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个!
突然,一阵力量极其霸道的飓风从背后袭击过来,黑鸦猛地一侧身,飓风从他耳边擦过,带着一滴血珠落在地上。这下子足足吓出他一身冷汗!
“师弟,你现在出息了,居然会偷袭?”
黑鸦擦了一下耳垂,那里划了一道口子。
“打就打,废什么话!”说着,又是一道劲风直拍黑鸦的胸口,眼看着就要击中,这黑鸦也不是吃素的,他大喝一声,原地腾空,两只手臂陡然生出无数利剑齐刷刷冲向空气中,却不料,刚刚看似虚无的空气,金光电闪,噼里啪啦,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人型闪电,霎时将所有的利剑击碎融化,一时间,破庙里,电光通明,宛如白昼!
刺眼的光芒,将阳光反射回去,整片山林笼罩在黑幕之中,只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野兽惊吼低鸣,精怪哭叫哀嚎!
“师父果然偏心!”黑鸦见状,冷哼道:“那又如何,五年一次的法力尽失,就算你现在恢复,也不可能达到顶峰!”
话说间,他手里暗暗掐了一个字诀,准备趁着说话分散注意力的时候,给虚无名一个突然袭击。
“那就试试!”虚无名也不废话,又是一个闪电风暴甩过去,黑鸦一个反手,掌心突现一个硕大的金刚经盘,无数经文喷射而出,闪电被吸收殆尽。
“哈哈哈哈哈哈!”黑鸦得意忘形得仰天狂笑,不料,胸口一个钻心的疼!!!
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瞧!顿时冷汗直冒,大吃一惊!
“你。。。你居然使诈!”
“黑鸦师兄,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虚无名一用劲,打在黑鸦胸口的那只手,捏碎了他的心脉和精魂!
“哇。。。。”黑鸦纵使再心狠手辣,不可一世,哪里承受的住这一下。
一口老血喷出数米远。
他疼得浑身哆嗦,腿几乎站立不住,身上的热量在极速褪去,他强忍着巨大的痛苦,一咬牙,又喷出一口血,下一秒,竟从虚无名眼前逃走了。
虚无名也不追,估摸着黑鸦遁出百里,再不可能回来,他终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无名?”
“无色哥哥,为什么?”
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味道回来了…
是的,血的味道!杀戮的味道!
虚无名心底涌起莫名的兴奋,他应该喜欢这个味道的,而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让他更是欣喜若狂。
“你为什么要杀我们?”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周遭响起,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他,“我们对你这么好,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脑袋快炸了!虚无名拼命地拍打自己的头,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些人都是谁,可那些声音却如此熟悉,熟悉的让他害怕。
“你们是谁?我没有!!我没杀你们!!”
“无名。。。”
“无名。。。你过来啊。”
“快过来,我们原谅你了,走,跟我们一起走吧。。。”
“走开!!都走开!!你们别逼我!!”
“啊!!!”虚无名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前方,亮起一缕微弱的光,是阳光吗?
再次醒来时,他只觉头疼欲裂,仿佛将死一般,每隔五年,就会面临七天的法力尽失,这个时候的他虚弱不堪,又极其嗜睡,形同废人一般,不仅如此,还必须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巨大痛苦,身体犹如电击火烤,雷穿刀砍,若非不行和不明护着他,只怕早就死千万次了。
虽说,传闻中,虚无名成了凡人,但是谁也不敢轻易找他晦气,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两个个凶猛无比的大家伙。
“我艹!”。虚无名一睁开眼睛,忍不住爆了个粗口,只见他脑袋上方,一个毛茸茸的大老鼠头正凑近他,不停地嗅着气味。
他这一声着实吓得不明打了个激灵。
“啊!!师父?您可算醒了。。。”一个人影哗地一下扑过来,差点把他压得岔气。
虚无名这个心里苦啊,他勉强挤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咬着后牙槽说道:“老子还没死,你们两个滚远点,不死也被你们吓死了!”
不明这才跳到地上,背着个爪子,也不走远,就在床边看着他,活脱脱一个老学究。
“师父,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乞浪说着又趴在虚无名身上哭地稀里哗啦。
虚无名刚刚醒过来,跟他名字一样,一个字——虚。
现在又让这熊孩子又哭又挠的,他心里那个烦闷啊,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实在没忍住,伸手就是一巴掌,只不过这巴掌打得也没啥力度,倒是让乞浪安静下来了。
他眼泪汪汪地瞅着自家师父,委屈巴巴的样子,把看得虚无名差点又是一巴掌。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死了?谁死我都不会死,哭什么!”
“师父。。。。”
“不明,你怎么在这?”虚无名别过脸,尽量不去看乞浪哭哭啼啼的样子,他那个烦啊。
“浪子找我,说你快死了。”一个尖细的声音骤然响起。
“啊啊啊啊,老鼠又说话了!!!”乞浪一下子蹦到床上,今天打酒回来,路上,又是闪电又是雷的,天还黑了好一会,他担心下雨,就一路小跑,他可是号称逃跑小能腿,终于赶在下雨前到了破庙,刚到门口,就发现,天突然放晴了,他也没多想,抬腿就进屋,不料,看见他师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走过去费劲把人翻过来,才发觉虚无名脸色煞白,呼吸微弱,身体僵直,好像快死了似的,这把孩子给吓懵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对了,不明的形象跃然出现,于是,他拔腿就往番薯地跑。
不行不在,只能找那个超级大老鼠。
乞浪忍着强烈的恐鼠心理,战战兢兢地在番薯地呼唤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