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遇见最美的你,是我的一场劫难,却也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清风如雨心如你,
只念梨花一抹金。
“小哥——”
“谁叫我?”
“小哥——这边。”
乞浪大清早的一个人出来溜达,刚走到村口,就听有人叫他。
嗯?这里还有人认得自己吗?
他四下里瞅了一瞅,看见村口的两棵柳树下站着一个女子,身穿鹅黄衣褂,撑着一把油纸伞,正笑盈盈地冲他招手。
见他看向自己,女子薄唇轻启道:“小哥哥,你过来,过来啊。”
乞浪迟疑了一下,确定她是在叫自己,这才面色疑惑地走过去,待走近,才发现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死而复生的花家女儿。
许是阳光充足,今日的新嫁娘脸色较前几日红润了许多,一双眸子明亮闪烁,不再是之前那样浑浊无神,看样子,复活以后,这吃得香睡得好,人也精神了很多。
油纸伞下,更觉女子明艳动人,温柔甜美不可方物。
“你。。。叫我?”乞浪定了定神,问道。
“嘻嘻,”女子抿嘴笑道:“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额?这。。。”乞浪被她这么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一大早,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啊。”女子的声音叮铃铃的,很清脆。
“啊?等我?”
“是啊,等你,”女子顿了一下,怕他不信,又赶紧补充道:“是这样,前几日,小哥和令师尊来我家吃喜酒,不巧那日,家中多有不便,你们回去以后,家父家母和我夫妻二人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今日特地在家中备下薄酒,邀请小哥和令师尊到我家吃顿便饭,以示歉意。”
“哦,对了,小女子花琪雪,我们见过的。”
“这样啊,”乞浪寻思了一下,“那,我这回去叫我师父。”
“哎,不用劳烦小哥,我夫君已经去请道长了,想必现在正在家中呢。”花琪雪慌忙阻止乞浪,略带歉意地说道:“那日,我夫君对两位多有得罪,之后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因此,由他亲自去请道长,以此来表示我们的诚意,还请小哥千万不要推辞。否则,雪儿会被父母责怪的。”
说着,花琪雪眼圈都红了,一双桃花美眸泪眼婆娑地望着乞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乞浪欺负了。
真真的,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啊。
确实,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真得带着诚意和歉疚来的。
这要是再拒绝人家,就显得太过矫情了。
乞浪虽说年龄尚轻,可也最见不得别人抹眼泪,这一下子就心软了,想着,反正有人请师父了,他就跟着人家去一趟,不就是吃个饭吗?还能吃亏不成?
人家一个姑娘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肯定说不过去。
“那好吧,那就叨扰雪儿姑娘了。”
花琪雪见乞浪答应了,顿时喜出望外,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儿。
于是,她撑着伞在前面带路,乞浪跟在后面,一时无话。
这花琪雪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走路轻盈无声,摇曳生姿,一路上就只听得见乞浪的沙沙沙的脚步声,他为了避免尴尬,尽量让自己的步子轻点,走路斯文点。
大概走了半炷香的时间,花府依然没看见,而且这一路上越来越陌生,房子也越来越奇怪,似乎跟他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清楚。
乞浪忍不住问了一句:“雪儿姑娘,咱这还有多远?我记得上次走得不是这条路。”
“快了快了,我们这里有个规矩,请贵客吃饭,不可以走原路的。”花琪雪撑着伞,却没有回头,只在前面柔声解释道。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听的不是特别真切。
“哦,原来是这样啊。”乞浪虽觉得有些不太理解,可人家的规矩,他也不好多说,便闷声跟着,不再多话。
约摸着又走了半个时辰,乞浪又累又渴,加上早上也没吃东西,现在早已饿得头晕眼花,他实在撑不住了,心想,这吃个饭也太费劲了,这么个走法,还没到地方,我就得先趴下了,不如推辞算了,让师父自己吃去,他自己回去请花婶给他做碗面条就行。
主意已定,正当他打算叫住花琪雪。
一声凄厉的鸟鸣,“啾——”
乞浪瞬间清醒了,只觉身上一阵阵地冒着冷汗。
他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们哪里还是在村子里的石板路上,早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片荒凉的野外!
两三棵摇摇欲坠的小树苗耷拉着脑袋,好像随时都会枯萎死去,除了几处零散分布的新旧坟包,和几只叫不上来名字的鸟,除此之外,这里的活物就还有他们两个,想必刚刚那瘆人的声音正是这种鸟发出的,看见他们过来,便扑棱着翅膀一哄而散。
这是哪里?他不记得这附近有这么个地方。
乞浪一下子警觉起来,他停住脚步,前面的花琪雪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慢腾腾地走着。
待两人拉开了距离,花琪雪终于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朝着乞浪笑道:“小哥,怎么不走了?前面就到了。”
“你究竟是谁?”乞浪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她。
“嗯?小哥?你糊涂了?我是花琪雪啊,”花琪雪嘟着嘴,满脸的委屈和不解。
如果不是觉得太诡异,乞浪一定会觉得自己神经过敏,无端怀疑人家一个女孩子。
“这是哪里?这根本不是去你家的路!”
“小哥,你说什么呐。”
“说!你到底是谁??”乞浪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点:“你不是花琪雪!快说!你是谁??”
花琪雪闻言愣了一下,一双大眼睛看着乞浪,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先前温柔和善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和狠厉。
半晌。
她突然“痴痴痴”地笑了起来,好像这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而且她越笑越开心,根本停不下来。
乞浪被她笑的心里发毛。他手中暗暗掐诀,以防备这个女子有其他动作。
终于笑罢,花琪雪撑着伞一步一步地朝乞浪走过来,她每走一步,就好像踩在他的喉咙上,乞浪只觉得喉咙发紧生疼,十分难受。
待花琪雪走近,乞浪早已脸色发紫,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