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
金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颊,嘀咕一声,索性一屁股坐到了自己那张光秃秃的桌子前,把酒葫芦放在桌面,双手摊放在桌上。
不管怎么说,这大概是自己在这间屋子里待的最后一晚,总要保持一个好心情吧。
如果说明天一切顺利的话,晚上自己就要联系搬家公司....不过好像也没必要联系搬家公司,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带的东西。
作为屋中唯一的家具,这张跛了一条腿的桌子,自己应该没有必要再带走吧,不过垫在桌脚的武士刀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的。。
金时侧身伸手抽出了垫在桌腿下的武士刀,整个桌子旋即又开始摇摇欲坠起来,连带着酒葫芦都咕噜咕噜的险些掉到地上,金时连忙抓住葫芦,只得重新把刀塞回桌子腿下。
“...还是明天再拿走好了。”
确定好桌子不会再发生侧翻,金时叹了口气,想着早早做完剩下的事情早点睡觉,便俯身把桌下的小盒子拿出来,掏出了那只小巧的玻璃酒杯,顺手又把盒子揣进了怀里,拔开葫芦塞口,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
“嘛,好歹算是帮我遮风挡雨了这么长时间,敬你一杯。”
金时朝着空旷破旧的屋中举起了酒杯,也不期待能得到什么回应,便自顾自的一饮而尽。
“嘶——”
只是当酒液入喉的一瞬间,原本仰头闭着双眼的金时,瞳孔却是瞬间骤然睁大。
“怎么可能!?”
他猛地放下酒杯,一脸不敢置信的将空空的酒杯举到了自己的眼前。
“为什么?为什么这酒的味道又回来了!?”
他的舌头不会感觉错,现在他刚刚喝入腹中的酒的甘醇口感,和白天老板端给自己的那碗,味道天差地别,简直是云泥之别!
可是老板给自己装的酒,不也是从那个酒坛子里面倒出来的吗?
难道说,一直以来都是那位酒行老板在跟自己开玩笑吗?只是那种豪爽性格的老板,真的会跟自己开这种毫无意义的恶劣玩笑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时紧皱着眉头,完全想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两指,捏着玻璃酒杯那光滑的边缘,不断摩挲旋转....
就在这时,金时的头皮又开始发痒了,就好像是他一烦恼起来,这种头皮发痒的感觉就会愈加放大,就好像是有人拿着鸡毛在不停地刮蹭着他的头皮一般。
“好烦,不是刚刚才洗过澡吗?”金时不耐烦的粗暴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又重新把视线放回到自己的酒杯上。
他忽然敏锐的发现,就在自己的酒杯中,在玻璃酒杯的杯底,有一根绕着杯底盘旋一圈,就好似是戒指圆环一般的长长黑色发丝。
“又来!!”
金时右眼皮跳了一下,那股没来由的焦躁不安心情,在此刻无限放大。
“唰——”
金时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毫不犹豫的用脚踩着垫桌脚的武士刀刀鞘,右手一拔,便拔出了那把刀刃依然雪光蹭亮的武士刀握在手里。
这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头发,不管是发色还是长度都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