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都变了..恶是具有污染力的，这整个天下的怨气都太重，更何况是监狱所在？纵然是海崖殿的大能甚至是我师父，都被这种恶污染...”海府说到这里表情非常复杂，“可他们又知道这是错的，但他们又怕遭世人唾弃，只能隐忍隐瞒。”

“当这件事被我撞破之后....我自然...不得好死。”海府表情有些苦涩。

听到这话，柳太一非常意外。

“那你追随我的原因....”

“之前唯一的原因就是你能让我活下来...”海府道，“不过现在不同了...我现在觉得公子可以终结这一切，公子遭遇天下之大不公，心中依然含着正气，并未被魔气同化，我不如。”

“我若是没有公子，海府自认，会被他们同化。”

柳太一看着海府，突然想到了道家，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师父，又想起了休渝。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分量。

原来对于这些人而言，自己的分量是这么的重。

怪不得赶他们他们都不走。

“我不是好人。”柳太一突然道。

“这天下对世人的要求本就不高，它不需要好人，只要所有人都不坏，就无所谓好坏了。”海府说道。

柳太一沉默，心中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柳太一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想。

思绪杂乱之间，柳太一选择了转移话题，“在我闭关的这段时间，我让你去保护张仪，情况怎么样？”

海府听到这话一愣，脸色微微下沉，但还是顺着柳太一回应道：“我没有找到他。不过公子也不用担心，我找不到他，别人也找不到，而且我确认了，他没有被正道或者魔教挟持。”

柳太一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之间就是长久的沉默。

“你在这里守着，我自己去静一静。”沉默良久之后，柳太一对海府说道，“不用跟过来。”

海府点头。

柳太一深深的看了海府一眼，而后便走入了山洞之中，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在山洞中，无脸老者飘了出来。

“师父。”柳太一轻轻唤了一声。

“我在。”无脸老者点头，他知道柳太一需要自己。

“我真的值....”

“你值得。”无脸老者道，“为师早就说过，你值得一切，不过你可以继续问，为师会一直给你这个回答。”

“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柳太一道，“没有师父你，没有休渝，没有海府，没有重阳皇帝和一切我一路走来的人....我不会心含正气，也许我早就死了。”

“你心中的正气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你自己，他们的存在让你有了希望，你的存在也让他们有了希望，至少...就为师所知...你一路的成长..无人可以再超越了。”无脸老者道，“你很优秀，是那种绝对的优秀。”

“现在的你，拥有一切...只要你相信。”

柳太一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

别人相信他。

但是他自己不相信自己，那是他的童年经历残留在他心中的那抹自卑导致的。

而无脸老者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抹杀那抹自卑，一次不行，那就两次，那就三次，那就无数次....

总能抹除。

“你是这天下的主角，你是这个世界一切。”无脸老者继续道。

柳太一心头一颤，幸福一笑，“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