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多了,大家就统一在院子里搭了一个更大的棚子,把猎物统一熏制,这几天第一茬种的水稻长的差不多了,于是泥沟村的众人都去收水稻,院子里只有全嫂子在看着熏肉,这段时间附近总有人在他们院子周围转悠,为了隔开那些贪婪的眼光,所以他们的院门通常是锁上的。
全嫂子正忙活,突然听到敲门声,她隔着门问了一下谁呀,一个轻灵的小姑娘的声音传了进来,“全嫂子,是我如凤。”
全嫂子一听是村长的闺女,连忙把院门打开,把如凤拉了进来,把院门关上。全嫂子拉着王如凤在棚子里边找了个凳子坐下。亲热地说,“丫头,最近忙什么呢?好长时间不见你,你爹娘呢?”
王如凤抿嘴笑,“嫂子你才是那个大忙人,见你一面很不容易。我爹娘去割水稻了。”
全嫂子爽朗一笑了。她最近也加入到狩猎队当中,她还用一块野猪肉换得了汽车上的一块铁皮,磨锋利了,制成双刀,打了一头石羊回来,引得众人羡慕不已。
“丫头啊,现在这个世道女人也一定要顶起来,不能总在父母和男人的羽翼下躲着,不经历风雨。听嫂子的话,恁也找一件武器,跟着嫂子,咱们一块跟着狩猎队打猎去,打不着大的,还打不着小的吗?这样恁的爹妈也能的跟着沾沾光,不好吗?”
王如凤低下头,“嫂子,额怎么能比得上恁们呀?额不行的。”
全嫂子安慰她,“有什么比得上比不上的,恁看小姚跟恁差不多大,但是人家现在能够单挑野猪,咱们打不了野猪,但是打一只野兔,打一头山羊,总可以的。”
王如凤半晌不吭声,全嫂子觉得她在做思想斗争,也不难为她,开始忙手里的活。
过了一会儿,听王如凤说,“嫂子,额能看看恁的武器吗?”
全嫂子自是没有不应的,站起来进屋拿她的双刀去了,她宝贝的紧,怕人顺走了,放到里屋当中,拿起双刀准备往外走,这时王如凤迎了进来,“嫂子别出去了,就在屋里看就行了,外头水了光叽的,别再把武器淋坏了。”
全嫂子无所谓,“这有什么的,还要拿出去打猎呢,怕水那哪行啊,经常磨一磨不就行了。”
正说着一抬头,透过窗户正好看见一个小男孩正抅着两条腊肉。全嫂子咯噔一下,难道她迎王如凤进来的时候没插门吗?
“嗨”,权嫂子高呼一声,”那孩子恁干什么呢?把肉放下。”说着冲了出去。
那小男孩听见全嫂子的叫声,抱紧两块儿腊肉拼命的往外跑,全嫂子赶紧追,王如风拦住全嫂子,“要不别追了,就两块儿肉,这儿这么多呢,拿走就拿走吧。”
全嫂子斥道,“那怎么能行啊?这丢了额怎么跟大家伙交代?恁甭管了看好院门,额去追那小兔崽子。”
那孩子别看只有七八岁跑起来飞快,全嫂子玩了命的追,看到那孩子直接扑到一个女人身后,把熏肉交给一个男人,然后探出头来,冲着全嫂子做鬼脸,全嫂子真是气狠了,上前就要去抓男孩,被那女人狠狠的推了一把,差点摔到地上。全嫂子仔细一看,认出来了,这一家就是前一段孩子偷肉吃,夫妻俩蛮不讲理,差点把被偷的那个男人打了一顿的那一家。
全嫂子冷笑,“一家子做贼做习惯了,走到哪偷哪啊。”
那女人张牙舞爪就上来了,“你放他娘的什么屁,孩子饿狠了就拿你两块肉,你给他安一个贼的罪名,你真是够歹毒的呀,你们那么多肉,孩子都饿成这样了,一块也舍不得拿出来了,真是黑心烂肺,丧良心啊。”
她这叫骂声引来了很多人围观,全嫂子也不是吃素的,在村里骂架、打架也是罕有敌手的,她指的那个女的骂道:“少跟额来这套,恁这套对付别人行对付额没用,偷就是偷,别什么大人孩子的,要是都像恁们似的,孩子饿了就可以偷而且偷了没错,那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偷了?恁们家孩子没家教,不要拿所有的孩子来当挡箭牌。”
众人刚开始听女人的话觉得也是,跟个饿得很的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现在听全嫂的话,觉得也对。他家孩子饿了,可以偷可以抢,那别人家的孩子饿了,是不是也可以偷抢?这说不过去啊。
女人看众人的脸色好像很赞同全嫂子的,急眼了,上来要往全嫂子的脸上抓,全嫂子当仁不让,一只手上去上去扯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的往女人的脸上扇去。
女人被扇的嗷嗷直叫,全嫂子打的正欢,突然侧腰被狠狠的踹了一脚,全嫂子松开女人狠狠的倒向一边。抬头一看只见他家的那个男人正凶狠的瞪着她,全嫂子毫无惧色,忍着腰部的疼痛顺手抄起旁边的一个木棍向男人打过去,男人躲过,全嫂子追的男人疯狂地打。这时权嫂子的腰部被狠人狠狠抱住,男人趁这个空档上前一把夺过全嫂子棍子,狠狠的向权嫂子脸上扇去,男人的力气大,且嫂子被打的头嗡嗡的直响,血从嘴角溢了下来,男人还不解气抽起棍子在全嫂子的腿上狠狠的打去,周围有些人不忍心了,想向前劝阻,可是看到男人凶狠的模模样,便又闭上了嘴。
很快全嫂子被打的爬不起来,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女人又恨恨地在全嫂子的身上踢了两脚,嘴里边儿婊子娼妇地乱骂。然后趾高气扬的抱着儿子回去,全嫂子被扔在大雨中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