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樾的做法虽然偏激,但他所言却是事实。
这时,一个婢女匆匆走了进来,向独孤夜行了一礼,禀报道:
“宫主,路姑娘醒了。”
独孤夜顾不上责罚冷樾,立即走出了正殿。
……
寝殿。
路冠鸣头痛欲裂地躺在榻上。
她只记得自己被周瞳光纠缠,随后便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就在无影宫中。
依稀听到婢女们小声议论着什么,好像说是冷樾毁了冰棺。
可当她询问的时候,却无一人愿意正面回答,都是遮遮掩掩。
她顿感不妙,正要下榻,就看见独孤夜走了进来。
“独孤夜!冷樾毁了冰棺吗?!你们把小哑巴怎么样了?!”
她丝毫不关心他为什么会用黑布蒙着眼睛,一上来便急切地问着穆琉枫是否安然无恙。
独孤夜在榻沿上坐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连忙转移话题道:
“思思,你昏迷了很久,饿不饿?我让膳房……”
“你快说!你是不是让冷樾毁了冰棺?!”
她双目猩红地打断他,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语气凌厉地问道,
“快回答我!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独孤夜沉默了片刻,终是说道:
“思思,对不起……我……都是我的错……”
路冠鸣的心仿佛在一瞬间破碎,她感到脑中天崩地裂,身子一软,差点儿从榻上滚落在地。
好像支撑了许久的信念在顷刻间崩塌。
独孤夜虽然看不见,但觉察出了她的异样,疼惜地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膊,说道:
“思思,你别难过,我……”
“啪”的一声。
路冠鸣抬掌,下手毫不留情。
他话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一阵轰鸣。
紧接着偏过头去,脸上浮现出一道掌痕。
唇角又溢出血来。
他想流泪,可是眼睛已经坏掉,再也哭不出来,只能将无尽的痛硬生生咽下。
“独孤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给你生个孩子,陪你三年,你就会救他……可是你居然……为什么?!你已经杀了他,为什么连他的遗体都不放过?!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做那么绝?!”
耳边充斥着她的怨恨,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平息她的怒火,只能卑微地说道:
“对不起思思,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先用膳好吗?你昏迷了很久,一定饿了。”
路冠鸣问道:“我为什么会昏迷?!”
还没等独孤夜回答,她便嗤道:
“是你把我掳走的对吗?我当时被周瞳光纠缠,可醒来却在无影宫,一定是你派人把我抓来的!”
“独孤夜,李桑兰还在你手里,我迟早会回来!你用不着再使下三滥的手段!”
她联想到醒来时发现身上私密部位的痕迹,继续恨声道:
“你这个疯子!变态!竟还趁我昏迷的时候对我行不轨之事!连失去意识的人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吗?!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很想解释,想将周瞳光对她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却又不想她徒增烦恼,也不知该如何说,更怕说了她不会信。
而且,他把错全数揽在自己身上,包括她被周瞳光侵犯的事,他认为是他没用,是他败坏,不仅强迫她,还保护不了她。
几番踌躇之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路冠鸣看他默认了,心中的恼怒更盛,抬掌又是响亮的一耳光:
“既然你已经把冰棺毁了,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把我囚禁在这里,我们只会互相折磨!”
“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你之前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死吗?!好啊!那我们就一起死!”
这次她打得极狠,他蒙着眼睛的黑布不慎滑脱。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结满血痂,凹陷的,紧闭着的双眼。
这一刻,她不由地愣住了。
毕竟曾经这双眼眸是那么的惊艳,可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你的眼睛怎么了?”
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独孤夜偏过头,淡然回答:“没什么。”
他将黑布重新蒙上,拭去唇角的血痕。
随即握住她的手,关心地说道:
“思思,我让膳房给你炖了补汤,等会儿你先喝下。”
“有什么事咱们等你用完膳了再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