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三个人名,鸿庆帝都有些模糊印象,确是曾在女官所里任职的女官。
“好。既然戏台子搭得这么大,朕就要叫这些不安分的女子知道,这天下的道理本就是男尊女卑。不肯守规矩的女子,是个什么下场!”
“去!”那所谓的名单被鸿庆帝狠狠掷在地下,“去把她们这淫荡的罪状公示天下,人押进天牢,听朕发落!”
文官首席,顾刚则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皇帝正在盛怒之时,他也情知劝不动。
皇帝是要用女官淫荡的丑闻,盖掉秦将军杀害发妻的丑闻。但愿、但愿此事勿要再生波澜了……
长春宫中。
崔思宜看向江书的目光带了些许疑惑和审视,“今日,已有三名女官,被从家中当众抓走,下狱。江书,你可能保她们的安全?”
江书抿唇:“奴婢……不能。”
“你……”崔思宜瞪大眼睛,“不是说了要为肖女御报仇?现在那将军府还好好儿地在那里,女官却折了三人。你可知,她们被从家带走时,身上只披了一件女犯才穿的褐袍,这是天大的羞辱……”
江书猛地抬头,“娘娘可知,围观众人可看到了她们的脸?”
“她们哪还敢露脸?”崔思宜声气中带了些许忿怒,“你不知,皇帝把所谓的淫行罪状公示了天下,这三位女官被带走时,身上叫人泼满了烂鸡蛋、臭菜叶……”
“没看清便好。”
“你、你说什么?”崔思宜猛地瞪大眼睛,“那都是你昔日的同僚,你为何如此冷漠……”
江书瘦弱的身子轻摇了一下,随即稳稳站定,她看向崔思宜:“娘娘,确是奴婢对不住三位同僚,待此间事了,奴婢亲自向她们请罪。可……”
她顿了顿,身子站得更直,“这世人本就最喜桃色新闻,泼在女子身上的脏水,最难洗去。可若不能立证这纷纷的留言,全是子无须有,全是旁人有心栽赃,肖女御便是白死,同僚们的罪也是白遭。”
江书跪下,以额触地,“求娘娘让奴婢,放手一搏!”
半晌,崔思宜轻叹一声,单手挽起江书,“本宫又何尝不知女子处境本就艰难?咱们这位陛下,哎……本宫摸不透他的心思。”
鸿庆帝的心思有什么摸不透的?江书心底苦笑。
他不过就是,怕极了那些比他强势,比他能干的女子罢了。因为怕,才更要把她们永远踩在脚下,叫她们永世不得翻身。
一旁,玉荷收拾过崔思宜用过的茶盏,面上还带着些许担忧,“娘娘,先不说那些女官之事。老奴听说,昨日陛下下了朝,便又去了清凉殿。上次贵妃触怒了皇帝,这才冷了她几日,皇帝便又去了。贵妃独宠,这不是好事啊。”
她话音刚落,殿外一个小太监垂首进入,在玉荷耳边说了几句。
玉荷听毕,更是叹道:“今日下了朝,陛下又往清凉殿去了,这已是连着两日……”
崔思宜不动如山,“去便去,本宫还能捆着皇帝的脚,不叫他去不成?”
一旁,江书看向那个小太监,“这位公公,好生脸生,是新来的吗?”
“是。”小太监利落地向江书微微颔首,脊背挺得笔直,“小成子病了,奴才……小山子是顶了他的缺儿。”
小成子便是前几日陪着江书去见李宁安的小太监,也算是长春宫心腹。
另一边,某处不知名的昏暗小屋内。
“被病了”的小成子叹了口气,“我这活儿做得好好的,主子为何非得换了我下来,亲自进宫?可是有我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我哪里学得不像小太监了?”
一旁,同伴:“你像,你哪里都像极了太监。”
“那主子为何要如此?”
“你像太监,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