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臣妾昨夜,确是来见顾妃娘娘的。”
“我家娘娘已被罚被废,你见她做什么?”顾姥姥步步紧逼。
江书:“这倒奇了。本宫与顾妃交好,阖宫皆知。顾妃遭皇上申斥,想必心情不好,本宫来开解她些儿,有什么问题吗?”
顾姥姥一滞。
他们顾家自然知道顾如烟对江书下手。
可这话,又不能拿到明面儿上来说。
顿了顿,顾姥姥:“江妃娘娘纵是一片好心,为何却不白日里来,偏要夜深人静。这个时辰来,做的不是亏心事,说得过去吗?”
江书笑了。
她不再正襟危坐,往后靠在软垫上,姿态闲适了些,“你家顾妃娘娘被罚禁足,本宫便是来看她,也不敢白日里大张旗鼓地来。倒是你们,”她目光把顾家人一个个地看过去,“自从你家小姐遭了祸事,被皇上禁足在此,你们可有差人来看过?”
顾家人涨红了脸,面面相窥。
这……确是不曾。
可、可那不过是因为老爷说,此是正在风口浪尖上,待熬过了这一阵子,他们必要想法子早日救他家小姐出来!
“你们不曾来过,”江书下了断语,“自然就不知道,这被禁足之人,是极难见到的。本宫也需央求旁人行些方便,才见得到你家如烟小姐。故而白日里大张旗鼓地来,不合适。”
“可、可是……”顾姥姥缓了缓,才拽回被江书代跑的思绪,“终究是江妃娘娘你走后,我家小姐便自戕。你到底和我家小姐,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不过是宽慰她放宽心而已。”
顾如烟自戕,江书并不意外。
顾如烟看着秉性刚强,可这需要很多爱做她的底气。
一旦这底气被抽调了。
顾如烟便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也属正常。
顾姥姥:“可、可确是江妃你走后,我家小姐便一根白绫悬在了梁上。这是不争的事实。”她顿了顿,转换了一个思路,竟噗通一声,跪在江书跟前,“江妃娘娘,老奴求您,求您告诉老奴,如烟小姐,临死前到底、到底什么样儿?”
她打定主意。
叫江书多说多错。
还是一旁,崔皇后看不下去,开口道:“勿要在太后灵前,这般喧吵!”
可她话音刚落。
一道身影从殿后掀起白帘,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众人目光一下子集中在那人身上。
那是太医院里新来的小许太医。
他脸色煞白,身子抖得不行,“皇后娘娘,不好、不好了……”
崔皇后心中升起一阵不祥预感,她冷下脸来:“好好说话!”
可已经晚了。
小许太医似乎是受了极大惊吓,还没跑到崔皇后身前,已经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声音扭曲变形:
“太后她老人家、她老人家……是被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