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久吗?”
江书从床榻上撑起身子,才觉出身上有一股子酒水久睡造成的无力感,十分倦怠难受。
“太医说……”阿翘顿了顿,似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说您是太累了,才、才这般昏睡不醒。待醒了,就可以慢慢地用些粥啊汤啊的,娘娘可要用些?”
阿翘不说还好。
这么一说,江书顿时觉出饿来。
她点点头。
待阿翘和长春宫中的小宫女服侍她稍用了点吃食,阿翘才慢慢告诉她:“娘娘,您是被带走后,奴婢来长春宫求了皇后娘娘救您。您是被长春宫的人抬回来的,奴婢、奴婢吓死了……”
结果自己只是累晕了。
江书有些后悔自己没把话跟阿翘说清楚,害她担心。
她伸出手,按了按阿翘肩膀。
阿翘:“刚才已有人去禀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会儿还要来呢。”
同一时间,长春宫正殿里。
崔皇后得了宫人消息,知道江书醒了,起身便要去见。
“娘娘!暂且留步!”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青瓷扑通跪在地上,拦住崔皇后去路。
崔皇后皱眉:“青瓷,从刚才你就三番两次阻拦本宫去见江妃。江妃与你素无仇怨,你这是要干什么?”
青瓷磕了一个头,“奴婢岂敢与娘娘结怨?奴婢这都是为了娘娘您着想啊!”
“什么意思?”
“奴婢昨日跟着娘娘去慎刑司,一开门便看到、看到……江妃娘娘一个嫔妃,和慎刑司的沈大人抱在一起……这、这不合规矩……”
青瓷是宫中侍女,并非出自镇北王府,也是这几年才被提拔上来,崔皇后看着她忠心,才把她带在身边。
见皇后不语。
青瓷又道:“娘娘,那江妃……出身寒微,可到底得娘娘的娘家认为义女,她若真做出什么腌臜事儿来,怕娘娘的娘家也会跟着一道丢脸!”
崔皇后面色一沉。
是啊,刚才她心机破门时,是看到那两人,就那样、那样抱在一起。
虽说是沈无妄要对江书下杀手。
可、可当时的氛围,却好像……有什么不对……
崔思宜自从入宫,被封为皇后,一直都是和鸿庆帝各过各的,对男女之事,没有亲历。
可也不是全然不懂!
当时,沈无妄的手,就在江书胸前。那的动作,确实……
不规矩!
不规矩得很!
崔皇后:“那依你的想头,本宫该当如何?”
青瓷深吸一口气,抬头:“江妃娘娘现在身上疑点重重,皇后娘娘管她,就是给自己、给家族惹火上身。”
“呵呵,”崔皇后轻笑一声,“可现在人就在我长春宫。这麻烦,不想惹也惹了。你说应该怎么办?”
青瓷心口砰砰直跳,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决不能放过,“娘娘,依奴婢看,不如就、就把江妃娘娘留在咱们宫中,等皇上回来了发落。或是、或是……”她顿了顿,干脆就心一横,“让江妃娘娘,自裁吧。”
江书若是死了,一切都可以栽派到她身上。
这后宫,少了一个毒妇,就又能继续风平浪静地把日子好好过下去了。
“好,当真是极好。”崔皇后笑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奴婢担不起皇后娘娘谬赞!”
“本宫看你,很担当得起。”崔皇后唇角噙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起身,“走吧。本宫还要去见一见那江妃,你也同本宫一起。”
她脸上笑意愈发地深了,“毕竟,本宫要让人,死也能死个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