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花瞥了他一眼,抿嘴微笑:“我看你是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内宫宦官一向亲近!”呼延礼闻言大笑,但神色略带哀怜。
穆念花:“提到变数,我想到了一个人。那位叫墨林的道士,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呼延礼挤出笑容,轻声回答:“他是墨旋道长的师兄,我也觉得此人不容小觑。不过墨旋道长报告,金镛百姓撤离时,经过一个蚕洞,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穆念花沉思着翘起手指:“说来听听。”
呼延礼环顾四周,谨慎地向穆念花耳边招手:“我能讲吗?”穆念花虽然故作娇态,但好奇战胜了矜持,呼延礼靠近她耳边低语一番。
两人嘀嘀咕咕,穆念花听完满脸惊讶,语气也提高了:“你说的是真的?”
呼延礼:“据墨旋道长所说,是探子亲眼所见,应该不会有错。现场只留下了一把染血的桃花剑,被墨旋道长带走了,送给了一个绣花将军。”
穆念花微笑:“确实有些意思,但我家道长也不是凡夫俗子,你要明白,焦尾龙弦琴也不会随便认主!”
呼延礼连连啧啧,恭敬地拱手。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突然听到信差敲门禀报。穆念花原本打算直接打发,但听说是来自北戎州的信鸽,便慎重地请进了屋。
老太监从信差手中接过信,吩咐仆人准备好茶水,然后立即递给穆念花阅读。这信鸽正是司马种道在黔江客栈发出的那封。
鸽子是穆家多年饲养的优良品种,训练有素,穿越九关七十六城只是时间问题。
“黔江生变,宫廷动荡,速整军队前来,穆府内有祸端。
——司马种道敬上。”
穆念花看完信,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司马种道的变数究竟在哪里,他却没有明说。
"二公子,是否又有烦心之事了?"呼延礼小心翼翼地问道。
"司马道士来信了。
这家伙在各国游历,心机重重,对我所托之事的回复含糊不清,还得我自己去推测。
"穆念花轻皱眉头。
一提起司马种道,呼延礼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近年来,道门涉足各国政坛,我觉得他们的行为有些过分了。
虽然道士们有神秘莫测的能力,确实可以帮助我们安定国家,但他们对我们的忠诚度远不如其他门派!"
"游走四方的道士都是如此,我不需要他们无用的忠诚。他们只要对我有利,为我所用就好。我知道他们在玩弄天下的诸侯,但现在我正需要这样的力量来搅乱局面!"
穆念花说完,起身疾步离去,老太监急忙跟上。
不料,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男子,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此人相貌威武,国字脸,络腮胡子,无眉,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横贯的刀疤,刀疤处也没有头发。大鼻子,高颧骨,厚嘴唇。身穿鱼鳞甲胄,左手握着斩马长刀,右手结印。背后插着四支金枪,如孔雀开屏,枪身上挂着旌旗,左右展开。上面写着奇门遁甲之术,不知属于哪个道门。这个人,就是西梁穆家的兵马大都督,穆青候!
穆念花一见到他,立刻甩袖转身想走。然而穆青候如流星赶月,龙行虎步来到穆念花面前。他虎背熊腰,如山岳般威猛,如同天神降临。抬头对视,看到他的金刚怒目,穆念花不禁微微后退,心中生出一丝寒意。
穆青候的声音如洪钟,语气如白天打雷:"二弟,为何今天早朝要与我作对?你知道北戎国有多大吗?"
穆念花冷哼一声:"西梁的事一向由我规划,父亲已经同意出兵陵阳,你偏偏要在今天插手!我不管你有多少山岳,把我的十万雄兵还给我,我就能如履平地翻山越岭!"
"真是胡闹!去陵阳主城,除了金镛边疆,还要过九关七十六城。十万西梁军要征战到何时何月呢?"
穆青候语气激烈,穆念花却低声窃笑。他看了一眼老太监,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想起当年与念安一同练兵的情景,看来这位虎背熊腰的大哥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还一无所知。想到这里,他一脸傲娇,内心更加坚定:"只管执行命令,不管路途多么艰难!"
穆青候冷笑摇头:"你的军事策略严谨,我从不担心你的偏颇,但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你从未真正领导过军队,一直纸上谈兵。要知道,宫中你可以任意调度,金镛边疆的小地方可以让你玩耍。但如果这次要跨越海洋,诸侯国之间开战,你必须听我的劝告。"
毕竟八千里路的云和月,岂是你这个文弱书生能承担得起三军重任的!”
穆念花闻言冷哼一声:“你少在这里讲些大义凛然的道理!一个武夫只知短视,不懂大局,只会嘲笑文臣软弱!现在我看大戎宫廷里就有两位道士,都是握笔展卷的文弱书生。
可其中一位能驾驭西梁的十万铁骑,另一位仅凭三寸之舌就能让佘老太君两次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