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怀秀难过了好几天,伊芽米陪着她,直到何怀秀感觉好了点。
“秀秀,小米,你们两个别闷在屋子里了,快出来,村东的杜家的孙儿媳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不满月了,在摆满月酒,你们俩快出来,一起去吃满月酒。”方彩绣冲何怀秀屋里喊着。
“杜家?是外公之前说的那个很有钱的杜家嘛?”伊芽米疑惑。
何怀秀听后点了点头,“村里,除了他家姓杜就没有别的姓杜的人家。”
“那小姨我们去瞧瞧吧,说不定能看到杜银叶呢!”伊芽米激动地说。
“走走走,去看看!”何怀秀也对自己的大外甥喜欢的人感到好奇。
她们梳洗打扮了一下,等她们到达的时候,已经里三层人,外三层人了。
“这杜家确实建造的很独特。”伊芽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杜家,高高的围墙围着所有房屋,一个高高的门匾,上面用笔力强劲的楷书写着,杜府。
跟着人群一起抬脚,迈过有人膝盖高的门槛,刚入府是一面尺寸很大的紫檀屏风,上面刻画着一幅壮丽的画面,高山,松树,仙鹤。旁边还刻印了几个大字松鹤延年。
绕过屏风,是一道道石子铺成的路,建在水上,水中种着各种各色的荷花,只是这个季节,有些残败了,不过好在还种了些别的水生植物,比如说凤眼莲,在一片红的粉的白的的荷花中杀出来一条不一样的风景,蓝白相间的花瓣,中间是一簇鹅黄,风吹过,在池中摇曳。
人群感叹的杜府的大和宽阔,也有人嫉妒杜家的富有。
穿过荷花池,来到了宴客厅,一栋有着三层楼的雕梁画栋的房屋立于面前。
身份尊贵的人在三楼,身份次些的在二楼,身份最平庸,最稀疏无常的在一楼。
一楼的面积很大,放眼望去,摆了三十桌,人坐下,满满当当,密密麻麻,只能看见人头。
伊芽米和何家人都在一楼。
何家人目睹着杜家的下人笑着迎着那些身份尊贵的人往楼上走去,和刚刚对待自己家以及其他村民的平平淡淡,甚至连个笑脸都不愿意给的嘴脸,面上没说啥,但是心里确实觉得不悦。
“这杜家,真的是,连个仆人都拜高踩低,这主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何黑虎闷闷地喝了口酒。
伊芽米倒是觉得哪哪儿都是新奇,虽说一楼坐了三十桌的人,每个桌子上坐了十个人,也就是说光一楼就有三百人,虽然有这么多人,但是每一桌和每一桌之间都留了足够宽敞的空间,好给上菜的人和需要起身的人留了余地。
入口的地方有个记礼先生,凡是进来的都交了份子钱,何黑虎本来要交两家的礼钱,伊芽米拦住他,“舅舅,你交你的就好,我交我家的。”
何黑虎看她坚持就不掏了,何黑虎掏了五十文,并送上自己在山里猎到的野味。伊芽米空手来的,就掏了一百文,记了伊老二的名字。
杜府的下人们对此在一旁小声议论道“我说啊,这些村里的泥腿子,什么都是觉得好的,就这么一点钱,也好意思来吃我们杜府的酒!”
只见下一秒来了大腹便便的商人,随手一挥,跟着来的下人,把两贯钱放在记礼先生面前,“记贾府。”
记礼先生恭敬地说了声“是。”
那个姓贾的商人,还拿了个木盒子,递过去。“再记上,金长命锁一副。”
记礼先生让下人好生收好,“好的,贾老爷,二楼请。”
伊芽米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中,跟着何家落了座。
只听的院子里一阵响亮但是又短促的鞭炮声响起,“这是小孩的舅舅来了!”何怀秀在伊芽米旁边解释道。
“小姨,你怎么知道?”伊芽米感到新奇。
“你听鞭炮声,响亮但是短促说明是小鞭炮,一般只有舅舅或者舅公,娘家的大人物来了,才会放的鞭炮。”何怀秀解释说。
伊芽米表示长见识了。
“舅舅的地位这么高嘛?”伊芽米问。
“那还用说,舅舅代表着母亲的娘家,如果母亲出了什么事,或者受了委屈,第一时间能替她出头的,就是小孩的舅舅了,而且舅舅有权代替过世的妹妹,也就是小孩的母亲,处理她的嫁妆和遗产分配,民间有句老话说的好,叔伯不一定是亲叔伯,但是舅舅一定是亲舅舅。”何怀秀一脸认真的说。
伊芽米听完,瞅了一眼在吃花生瓜子的伊小麦,这家伙,能成长成稳重靠谱的舅舅嘛?
伊小麦见自己的姐姐看自己,冲她笑了一下。
伊芽米无奈,伸手揉了一把伊小麦的头。
只见没过多久,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被杜家众人围着,上了楼。
“那估计就是小孩的舅舅。”何怀秀对着伊芽米耳语。
只见,又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位看着很有钱的人,往楼上去了。
没过多久,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响亮但是经久不绝的鞭炮声,何怀秀对着伊芽米说“这是酒席开始的标志。”
伊芽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