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芽米三人驾马来到了前面浓烟滚滚的地方,三人看到稀稀拉拉的几个牧民正在救火。
伊芽米看火势很大,便带着他们一起加入了救火的行动中。
“大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烧的这么大火?”伊芽米等人把火扑灭之后,灰头土脸地问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牧民。
“哎哟,你们是外地来的吧?”那个女人这才发现这三人都是陌生面孔。
“是的,我们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所以路过此地,大婶,这里为什么突然烧起来这么大火呀?”伊芽米询问。
“哦,说起来都是造孽啊……”那个女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和你说,这个帐篷里面住着的原本是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个残疾的老爹,一个儿子,儿媳。”那个女人见伊芽米三个人帮忙救火搞得灰头土脸的,就邀请三人去她家里坐坐,洗把脸。
“然后呢?”伊芽米问。
三人脚下不停,跟着女人去她家里,原来她就是隔壁的邻居,虽然离得有点距离,但是也算是最近的邻居了。
“那个残疾的老爹,身子瘫痪了,就一双手还能动,那个儿子和儿媳,整日忙着放牛放羊,有的时候心情好就放点饭给他吃,心情不好,就不给他饭吃,饿的那个老头,就只好满地爬,爬到厨房找吃的。”那个女人边说边给三人倒马奶酒。
“咦,听着怪可怜的……”伊芽米闻言皱起了眉头。
“谁说不是呢,这老头啊,经常饿的昏过去,然后要是爬到门口,有人看见了,还会给他点吃的,我们也忙啊,没空管他,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女人把倒好的马奶酒放到三人面前,三人都小小地酌了一口。
“那怎么会起了这么大的火?”伊芽米好奇。
“我们也不知道啊……”女人耸了耸肩。
“娜尕妲,那老头家三个人都死了,那两个年轻的被老头下药给药死了,老头打翻了油灯,才导致这个帐篷烧起来了。”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走了进来。
“啊,你怎么知道?”娜尕妲闻言站起身来。
“我怎么知道的,火灭了,其他几个汉子把人给抬出来,发现老头的骨头烧的最黑,而且另外两个人都是躺在床上的动作,你说如果不是老头放火下毒,怎么可能烧起来呢?那两个人也活该,谁让他们对老头不好,要是孝顺些,也不至于落到这么一个下场。”男人喝了口水回答她。
“哎哟,这是刚刚帮忙救火的人吧,你们好!”男人打了个招呼。
伊芽米等人笑着回应了一下。
“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叫娜尕妲,这是我的丈夫,拉姆措。”娜尕妲介绍了一下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姓名。
“你们好,叫我小米就好。”伊芽米同样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叫我小北。”顾北剑举杯示意。
“阿扁。”坐在角落的阿扁开口。
“你们准备去哪里呀?”拉姆措询问伊芽米他们。
还不等伊芽米他们回答,就听见外面有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这是怎么了?”
拉姆措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伊芽米三人也走了出去。
只见慕容今意穿着戎装,骑在马上询问底下的人。
“慕容将军,这是我家的邻居,我们猜测是那个残疾的老头,把房子给点着了,所以才烧成这样的。”拉姆措解释。
“残疾人怎么能点着房子呢?”慕容今意满脸的不相信。
伊芽米看了她一眼,四年没见,她成熟了,身上的责任感和聪慧也更甚之前了。
慕容今意翻身下马,上前检查那三人的尸骨。
老头的骨头烧的黢黑,而且姿态非常扭曲。
“这老人的姿势如此扭曲,一看就是并非自愿烧的,如果是他纵火,他应该有一种解脱之感,为何还会如此扭曲呢?”慕容今意发问。
“再看这两个年轻人,虽然喉头有中毒的痕迹,但是毒并未到达胃部,也就是说,是后期喝的毒药,两个人死态安详,更不像是被人迫害的样子。反而有一种解脱之感。”
伊芽米几人跟着看过去,确实如慕容今意所说。
“哎哟,我的天哪,这里怎么烧成这个样子了?那个无德勒呢?”一个穿着华丽的人跑了过来,看到烧毁的房屋,震惊。
“你是什么人?”慕容今意询问。
“我是约楠里,这家无德勒欠了我很多钱,我借钱给他,他说要拿去给家里的爹治病,我心软,借给他了,倒是没想到在赌坊见到了他,后面我追问他,钱呢?不是给他爹治病吗?为什么又出现在赌坊里面?”那个穿着华丽的男人回答。
慕容今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继续询问“那他怎么回答?”
“他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来了赌坊,说他马上就回家,他不知道那个赌坊的主人是我的好朋友,我离开之后,我的好朋友同我说,这个无德勒继续赌,把所有的钱都赌光了。我后面生气,就想让他把钱还给我,虽然我有钱,但是我的钱不是谁都能拿去潇洒的,我与其让他潇洒,还不如收回来去做点好事。”约楠里耸了耸肩。
“无德勒还你钱了吗?”慕容今意询问。
“并没有,说今天让我来拿钱,我来了,谁知道,这里变成这样了……”约楠里叹息了一声。
慕容今意闻言,瞬间就明白了,“不是老人放的火,而是这丧良心的儿子放的火。”
此言一出,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伊芽米甚至能脑补出,当时的画面,“媳妇儿,不行了,我们逃吧,我欠了太多钱,我们走吧。”
“无德勒,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你爹这样,我们根本就走不远。”无德勒的媳妇儿开口。
“那就丢在这里,反正那个约楠里心善的很,说不定还能给这个老头一条活路。”无德勒无情地说。
“不行,这老头,我们没有好好对待,万一跟约楠里说我们对他不好,到时候被追杀,怎么办?”无德勒的媳妇儿问。
“那你说怎么办?”无德勒询问。
“要我说,只有死人不会说话,我们就放一把火,烧死这个老家伙,然后再把屋子给点了,到时候,我们就跑路,这样别人就知道我们也被烧死了,只是烧成灰了。”那个女人开口。
“就按你这般办!”无德勒搞了一包蒙汗药,原本是用来药牛羊的,无德勒把家里的牛羊都输光了,这回刚好用来药老头。
老头被灌了水,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被无德勒夫妇活活用火烧死,烧的过程中,老头醒了过来,痛苦万分,所以姿态非常扭曲。
火烧起来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无德勒的媳妇儿突然发疯,“无德勒,我们不要跑了,我受够了,我受够这种生活,我们也死吧,死了,就没有人会追杀我们,死了,就不用还钱。”
无德勒被她说动了,反正自己现在也一无所有了,加上的刚刚那一幕,太残忍,刺激了他,觉得自己就算逃了,给抓回来,让人知道自己杀了自己的爹,按照草原的律法,是要处以极刑的,与其别人弄死自己,不如自己挑个痛快的死法。
无德勒夫妇准备死的时候,无德勒甚至想到要污蔑自己的爹,让他死后替自己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