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些气体,从分布情况来看,浓度极其低,显然并未达到足以让龚自行陷入如此深重危机的程度。
龚自行尚未完全清醒,百里泓还是单手用扇压制着他,沉吟道:“你漏了一种情况,心镜不稳者,有隙者,只要接触到尸潾,不论多少,就会被其侵扰。”
百里泓边说边单手从纳戒里取出四串佛珠,“这是我从大梵音寺请的,辟邪除秽的,对于尸潾这类的毒有一定的防御作用。
我虽然料到这古战场秘境里会有尸潾之类的毒物,便从大梵音寺请了回来。
原本想着,到入境口再发也来得及,但却想不到星辰宗的会想方设法地把尸潾从秘境里弄出来,还设成了阵法。”
百里泓自己留了一串后,剩下的分给温柒和孙士宁,至于龚自行那串,则是由孙士宁给他带到手腕上。
“你的意思是,老龚他心神不稳?”温柒惊到。
心境不稳?你是说谁?冷面酷哥龚自行?!
谁人心境不稳还能修炼的这么快,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从炼气四阶修炼到筑基巅峰?
百里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修行之路,不仅在于灵力的提升,更在于心性的磨砺。龚自行虽然修炼速度惊人,但或许正是这过快的进境,让他在某些方面忽略了心性的修养。再加上他可能面临的种种压力和挑战,导致他的心境出现了裂痕。”
心境不稳,就如同一座大坝出现了细小的裂缝,虽然平时看似无碍,但一旦遭遇洪水般的冲击,便可能瞬间崩溃。
“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因为压力。”孙士宁似是想起了旧事,眉头紧锁。
温柒看他这样子显然是知道内情的,果然下一秒就听孙士宁继续道,“亲眼目睹家人的死亡,却连仇家是谁都不清楚,他没疯就已经很好了。”
“老龚他……”温柒对此是完全不清楚,毕竟龚孙二人只是炮灰,原书对他俩的描述加起来不到一页纸。
“我与他自幼相识,十年前,他八岁,我七岁。
在一个寻常的冬日里,我记得前一天刚下过大雪。
雪后第二天是寻雪参的好时机,所以那天早上爷爷去挖雪参,他在征得双亲同意后,也跟我们一起进了山。
爷爷经验丰富,由他带领当日收获颇丰,我们俩每人挖满了一个小小的背篓,我俩都很开心,他迫不及待地想把他的收获献给双亲。
爷爷带着我们赶在日落前回了城,他邀我同去家吃饭,迎着夕阳我们俩刚到他家,只见”
孙士宁哽咽了一下,继续道:“只见他家府门大开,两个守门被人抹了脖子,躺在地上。
鲜红的血水顺着扫净的台阶往下流,汇聚到台阶下的雪堆里。
血液还没有被冻结,人却凉透了。
他怔愣了一下,就踉跄地往府里跑,我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