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勾唇淡笑,有种故意为之的撩拨,低低地在她耳边示弱诉苦,“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才回来,天亮就得走,知知,心疼心疼我吧。”
卑劣的事情早不是第一回做,卖可怜倒也得心应手,黑暗将他的棱角模糊了,平时迫人的气势也一并藏住,让沈知意生不出半点拒绝的心思。
她不知这人在耍心机使手段,指尖动了动,解开一颗颗纽扣,手腕随即被他握住亲了亲,听到他含着笑意的声音,“知知好乖。”
他从来不曾向她展示过自己的掌控欲,但在这种亲密时刻难以隐藏,便放缓动作,放轻声音,哄她自己来,沈知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他精心制作的陷阱,表面占据主动,实则被他掌控。
神志昏沉间,手指被他握着用湿巾擦拭,濡湿的唇被他含住,声音模模糊糊,几乎分不清是谁的。
“许了什么愿?”
沈知意睁开眼睛,他并未抬头,仍专注给她擦手。
她小声说,“听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裴彧挑眉,“没道理,不说出来怎么灵验?”
沈知意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意识到自己弯起了唇角,“我希望明年生日和今天一样热闹。”
她也想有人陪伴。
“太简单,”裴彧评价,给她整理衣服,抱着下车往主楼走,“你可以大胆点要。”
“我没什么想要的了,”沈知意靠在他肩膀上,被前所未有的静谧感笼罩,看着被路边精心打理的花草,掩住眼中的惶然迷茫。
被人抱着固然好,但却没有脚踏实地的安全感,一旦抱她的人松手了,习惯依赖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不能放纵。
她怕自己会再摔个头破血流。
主人未归,楼里的灯就一直亮着,管家也没睡,沈知意一进大厅就发现摆设全换了新的,墙上又多了几幅水墨工笔画,看落款还是古董,沙发旁堆了半人高的礼物盒,层层叠叠让人疑心它马上就要塌掉。
“生日快乐,”管家笑吟吟地端出一碗长寿面,“图个吉利,吃一口尝尝就行。”
沈知意乖乖吃了,眼睛还黏在那堆礼物上,吃了几口后就跑去拆礼物,包扎的彩带堆了一地。
洗漱完出来就见她快要被礼物盒埋住,裴彧踢开挡路的盒子,“还不困?”
“睡饱了,”沈知意举起手里的盒子,她拆到管家的礼物,秦秘书的礼物,剩下的都没有署名。
“都是你送的吗?”
秦放和傅颂之也是这样,一送送一堆,他们真不愧是好朋友。
“凑个好数。”
沈知意抬起头,弯着眼睛,“我数过了,12个,12算是好数吗?”
裴彧支着下颌,目光绕在她身上,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这些生日礼物是早就准备好的,他曾独自在每年的这一天准备合适的生日礼物,却直到今天才有送出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