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
叫住她,裴彧放下平板站起来,一边问一边已经朝厨房走去,早就摸透她的习惯。
他也才起没多久,沈知意模模糊糊有个印象,只记得他好像早就醒了,但陪她多睡了会儿。
跟在他后面,沈知意点头,“嗯,有点渴。”
他穿着宽松的灰色家居服,没有打理的头发微微垂下来,遮住一半眉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水杯递过来,沈知意要接,他却把杯子抬高了些,不让她碰。
沈知意疑惑,“裴彧?”
裴彧站姿懒散,一手撑着台面,一手举着水杯,在她困惑的目光中又将杯子递到她唇边,“就这么喝。”
是真渴了,客厅的人又看不到这里,沈知意没拒绝,被他喂着喝了一整杯水,舔掉唇边的水渍,“你也一起去吗?”
“嗯,”裴彧理所当然地说,“秦放妹妹的生日宴,我当然要去。”
话说得理直气壮,要是秦放在这儿准要被气个倒仰。
以前可没见他这么在乎兄弟。
沈知意哪儿知道自己又被骗了,她接受了跟裴彧一起过去这个决定,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被十几个人围着试礼服和妆容,没发现自己全身各处的尺寸被细致地记录下来。
礼裙是临时买的,好在尺寸合适,管家帮忙再次熨平裙角,稍有些遗憾,“时间不够,不然该订做的。”
也怪她考虑不周,之前没准备出席正式场合的礼服。
“没事。”
沈知意不太在意,私人订制还是成衣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等收拾妥当,裴彧已经等了许久,她提高裙摆缓缓下楼,目光已被楼下正等待她的裴彧吸引住。
他难得穿了身白色的西装,衬衫被整齐地收束在同色系马甲里,窄腰长腿一览无余,外套胸口别着枚墨绿的夜莺胸针,和她的项链相互映衬。
因为工作性质见过很多相貌不差的男人,但裴彧永远拥有令人一眼心动的能力,此刻沈知意站在楼梯上往下望,并不觉得裴彧因为位置低而显出弱势,他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不会因为位置高低有所变化。
他是一个只许别人仰视的人。
最后两个台阶,裴彧像是等不及,将她抱了下来,目光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沈知意被看得忐忑,难道妆花了?
半晌,裴彧轻轻一叹,指腹在她唇上虚蹭了下,一点绯红痕迹,他遗憾,“是不是不能亲了?”
不是妆花了,是怪她妆上得太全,没给他留余地。
脸颊微红,沈知意从他臂弯下钻出去,扯了下他外套下摆,小声催促,“走吧。”
车子越来越靠近目的地,一直按捺着的紧张涌上心头,这是第一次她跟裴彧共同出现在别人眼前,几乎是向众人表明他们的关系——她是裴彧的女伴。
看出她的紧张,裴彧握住她的手,轻描淡写,“没人敢乱说。”
她不愿意,所有人就都得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