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如此充分,可莫名的,沈知意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嗯,”裴彧不想她再想这件事,也不想追究霍恒故意隐瞒的事,“别想了。”
他转移话题,“你不是好奇我那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南园吗?”
就是她出事那晚。
沈知意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她一直很好奇这一点,“为什么?”
当时不告诉她,因为源头要追溯到两人少年期见的那一面,那是裴彧难以启齿的事,现在愿意说,则是因为裴彧决定永远隐瞒下去。
她不需要知道裴彧究竟爱她多少年,那是他自己的事。
“为了等你,”他回忆着当时自己的心境,微微笑了下,“那时刚回国不久,听说南园那场晚宴邀请的艺人名单里有霍恒,想你或许也会去,就临时改道去了一趟。”
其实没想太多,甚至没想到要跟她见面,如果看到她站在霍恒身边,他很难不生出想要将人抢过来的龌龊心思,所以独自找了个房间待着,只要想到她有可能就在不远处,他躁动已久的情绪就能得到些许缓和。
沈知意听得发怔,“可是……在那之前,你不是只见了我一面吗?”
才见她一面,就对她有如此深的心思吗?
“谁说只见了你一面?”裴彧淡笑,却并不解释清楚,那些都是他要永远隐瞒下去的事,“见过你挺多次,只是你不知道。”
他声音低沉,轻缓,“我对你一见钟情,信吗?”
用这个词来形容也没错,不过裴彧十几岁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想把沈知意带走,不想看她吃苦,看她受伤落泪,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如果自己不是裴家的孩子,沈知意就能够一直待在他身边。
被迫放弃她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裴彧想得最多的,不是自己没有自由被迫屈服父威的耻辱,而是沈知意将会继续遭遇什么,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流泪……有没有想到曾对她做出诺言却失信的自己。
他庆幸自己被她遗忘。
一见钟情……沈知意心跳怦怦,有些不敢相信,裴彧的“情”来得那样轻易,却又诚挚,如果两人刚相识那会儿,他这么告诉她,她肯定是不信的,只会觉得这人花言巧语,是情场高手。
可情爱这事就是不讲道理。
裴彧看她发怔,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碰,话里有浅浅笑意,“信不信我?”
沈知意是信的,她知道裴彧不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但她不好意思承认,偏过头去,故意说,“拿来哄我开心的话,我不信。”
裴彧低笑了声,也不戳穿她,“那你被哄开心了吗?”
当然被哄得很开心,沈知意不说,从他怀里离开,假装看了看时间,“我要去做妆造了。”
她晚上还要走红毯。
裴彧勾了她裙角,不让她走,“留我独守空房?”
好不容易空出来的闲暇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