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低声说了些什么,那人微微颔首,他从外面进来,身上却一滴雨都没有粘上,整洁得过分,只是未经打理的发丝稍显凌乱,昭示着他这一路的奔波。
很快,那人在身边几人的簇拥下进了电梯。
顶楼是独立的一居室,裴彧进门后先将外套脱了,在厨房洗了手,之后才推开卧室的门。
窗帘拉着,房门打开后屋内才有一丝丝光亮,能看到床上隆起个小小的包,沈知意还在睡。
裴彧没想扰她好梦,只是想到昨晚通话时她稍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不太放心,稍作犹豫后还是走了进去。
他刻意放轻脚步,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沈知意的脸,尽管光线昏暗,也仍旧能看出她晕红的脸,摸上去后果然一片滚烫。
裴彧立刻就蹙起眉,手指向下,摸到她同样滚烫的脖颈,似乎还发了汗。
“知知?”
他唤了几声,沈知意方才迷茫地睁开眼,只是眼前一片模糊,看不太清楚,从声音里分辨出他的身份,含糊地咕哝,“裴彧?”
“嗯,是我,”裴彧轻声说,“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疼,”沈知意声音特别哑,迷迷糊糊地答话,对他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事还感觉很不真实,“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哪怕这边有人在,裴彧也还是不放心,今天清了路后就先过来了,“饿不饿?”
“不饿,”沈知意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或许是刚从外面进来,他体温比平时还要凉,对此刻的沈知意来说很舒服,她把滚烫的脸颊贴上去,恹恹地说,“困。”
“先吃点东西,”裴彧将人把饭菜和药一样送过来,“再吃点药,等会儿再睡。”
沈知意发着烧,胃口极差,吃了药后就又昏睡过去,裴彧守在她身边,隔一段时间就量下体温,确定退烧药有用后才算稍微放下心来。
一直到下午,沈知意都没在众人面前出现过。
到晚饭时间,之前堵住的路已经完全能够通行了,节目组的人全都撤走,他们全都离开后,沈知意才在饥饿的状态下醒过来。
刚醒来不够清醒,沈知意缓了会儿发现自己被人揽在怀里,她微微抬头,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裴彧低垂的脸。
“原来不是做梦,”她小声呢喃了句,还以为是在梦里见到的他呢。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沈知意感觉这一觉睡得很久,她在裴彧怀里动了动,紧接着被揽得更紧,裴彧的声音响在她头顶,哑意很重。
“醒了?”
他伸手过来摸了摸沈知意额头,确定她已经退烧后才安心,低头去寻她的唇。
沈知意下意识躲开了。
裴彧随即顿住,很平静,“不让亲?”
“是怕传染给你。”
作为补偿,她在裴彧额头上亲了口,笑盈盈的,“裴先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