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把碗举到一边,“不用,在我弟妹店里吃饭,就不用别人帮忙了。”
苏文松看他眼里的戒备笑了,“行,那大哥你随意。”
店里没什么事了,他还得去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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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回到家张桂兰正要下地,看到人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菜站交菜的人多吗?怎么还有股酒味儿,你喝酒了?”
“交完菜去了一趟弟妹的包子铺。”
秦汉在院子里就把衣服脱了,拿了毛巾打水擦身上。
夏天天热,摘豆角钻豆角地就一身汗。
张桂兰看他这随意的模样,皱着眉提醒,“弟妹不在家你也注意着点儿,哪天万一弟妹临时回来撞见了多不好,你是当大伯哥的。”
俗话说得好,宁可小叔腿上坐,不在大伯哥面前过,自来大伯哥和弟妹之间要有分寸。
“嗯嗯,知道了,下次注意,”秦汉随意应着。
张桂兰看他兴致不高,蹲在一边和他说话,“弟妹的包子铺怎么样?生意挺好的吧。”
秦汉叹了口气,“要不说呢,什么都比种地强,我在弟妹的包子铺待了一午饭的时间,就看着人来人去的,每个人都花上块八毛的,那钱来的才叫容易呢,再看看咱们,土坷垃里刨食,豆角茄子种下去,从那么一点小苗护到大,盼着开花,盼着结果,到最后烂在地里没人要,当初都说市场经济好,可对咱们老农民来说,也不一定真好。”
张桂兰知道秦汉一直就想做生意,当初要不是她拦着,早就和弟妹一块儿摆摊卖包子去了。
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安慰丈夫,“也不能这么说,天下没有饿死的瞎家雀,咱们这季只是运气不好,茄子豆角不值钱,你看他们种辣椒的,不也卖上钱了,等明年咱们好好合计合计,还是有赚钱机会的。”
“嗯,”秦汉应了一声,直接把脑袋扎进凉水里洗头。
张桂兰突然想到什么,“我听妈说,弟妹店里还雇了两个人干活儿。”
一听这话秦汉来气了,“何止两个人,还有一个男的,小三十的样子,长得文绉绉的,听说是个返城的知青,你说说他们这些知青,返城该去哪儿不去哪儿,给什么个体干活啊,饭店打杂谁不会?他一个知识青年干这个,这不吃饱撑的吗?”
“你小点声,”张桂兰拍了丈夫一巴掌,看了眼婆婆房间的方向,“弟妹愿意雇他干活,肯定是看着人合适,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秦汉也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对妻子道,“我能不反应大吗?你看看弟妹那张脸,再看看弟妹的本事。”
同是男人,他知道林初夏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有多大的魅力。
不说别人,就连他那个一心想当和尚的高冷弟弟,遇到林初夏都跟变了个人似的,更不要说其他人。
“老二好不容易娶上这么个媳妇儿,他常年不在家,我这当大哥的不得给他看着点儿?你是没看到那个男的呢,说话酸了吧唧的,我听说女人就喜欢这种文绉绉的……”
“不至于吧?咱家老二也不差呀,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要说文化,大学生不比他知识青年文化高?”
张桂兰对自家小叔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秦汉却不这么乐观,“远水解不了近渴,老二再好不在身边啊,就那小子天天围着弟妹转,就算弟妹没那心,保不准那小子有那心,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行,晚上你提醒我,得给老二写封信,看看他中秋能不能回来,不能再跟以前似的一年到头不回家,还得让他勤写着点儿信,别娶了媳妇儿放家里就不管了,到时候真被别人拐跑了,有他哭的。”
张桂兰也觉得是这个理儿,“那你现在就去写,下午别下地了,写完信就赶紧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