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情切，露出跟天下所有联系不上子女的母亲那种关心急切的感觉。

  但何禾很清楚她心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拉黑了。”何禾将手抽回来，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她，蹭着她的肩膀往家走。

  被冷落下来的两个人同时怔在原地。

  最后还是王军先一步反应过来，大步跟上来，伸手就要抓她的手臂。

  何禾猛地往旁边一侧，让他的手抓了个空。

  “敢碰我一下试试。”

  王军被她的呵斥惊到了，一时间伸出去的手僵直在了半空中，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死丫头，怎么给你老子讲话的，看我不收拾你！”说着他扬起手。

  与此同时何禾猛地一拉开门，他的巴掌直直的落在了实木大门上。

  趾骨和实木相撞的清脆声音，听得何禾心里一阵舒爽。

  王军痛的直喘气，方琴见状忙走上去帮他查看手指的情况，却被他无情甩开了。

  何禾抬眼看向他头顶，话却是对他讲的：“再敢动手，就送你进去吃牢饭。”

  王军抬眼朝自己头顶看去，智能摄像头正转动着憨丑的大头对准他的脸。

  一肚子火只好往肚里吞。

  何禾打开门走进去，在他们跟进去之前将门用力一关。

  然后就听到方琴惊呼一声，接着是王军的怒吼，不用多想，她这一下至少能给他的两个鼻孔都放放血。

  任王军在门外连踢带砸，何禾在里面不为所动，甚至还去洗了个澡。

  等她出来时，外面的动静已经消停了，何禾打开监控视频，心道是不是被保安给抓走了。

  但很快她自己就驳回了这个想法。

  她住的这个地方轻易是进不来人的，除非是有业主的许可，或者是可以拿出证明的亲属。

  不用想，这俩人绝对是靠着户口本进来的。

  这样一来，保安赶走他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果不其然，她打开监控视频，就看到王军坐在门口，方琴正半蹲下来拿着纸巾帮他擦鼻血。

  两人低头交流着什么，但距离太远，摄像头收音很差，只能零零碎碎听到一些。

  “……我能怎么办？”

  “……今天要不到钱……信不信老子回去打死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网上……那个顾家有钱的小子……”

  ……

  其它的实在是听不清楚，何禾正看的无聊，打算关了视频回楼上好好睡一觉时，王军突然一脚踹向方琴。

  方琴正半专心帮他擦鼻子，冷不丁被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王军又大声吵吵几句后，方琴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门口。

  随后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何禾翻了个白眼，全当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