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夏夏早就知道她会来似的，热情的将她迎了进来。

  等进了房间，夏夏转过头才发现何禾正用眼神询问她情况。

  夏夏解释道：“是阿姨主动要求过来的，导演组说要给何姐你一个惊喜。”

  感情要来看她的人就是方琴。

  何禾默默别过头看向窗外：“……”还不如路生送菊花来的惊喜。

  方琴虽然从来没有做到母亲的本分，但在镜头前，她不得不对何禾嘘寒问暖，装出一副爱女心切的模样：“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啊？胃痛不痛？”

  何禾别着头当哑巴。

  方琴面上有些尴尬，找了把椅子坐下，默默削起了苹果。

  “阿姨，您想喝点什么？”

  夏夏主动打破尴尬，打开病房内的小冰箱道：“咖啡、牛奶、果汁、矿泉水。”

  “不了，我不渴，”方琴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送到何禾面前，“来，吃点苹果，对身体好。”

  夏夏下意识的想要阻拦。

  何禾慢悠悠的转过头来与方琴对视着：“医生说了，观察期间不能吃东西。”

  “……”方琴递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解释道，“妈妈这不是才刚刚到嘛，没来及问医生你的情况。”

  何禾盯着她慢吞吞道：“嗯，毕竟你爱女心切。”

  方琴心里咯噔一下，何禾这句话讽刺的意味有多重，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好在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方琴把东西放下，琢磨着怎么把话题往正事上引，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见何禾主动道：

  “你是想让我出钱保释他对吗？”

  虽然她的确是带着这个目的来的，但面对何禾的眼神，她突然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倒不是她良心发现，只是在场还有夏夏这个外人，以及满屋子黑黢黢的摄像头。

  似乎都在窥视着她的内心。

  但这一切都无法取代王军在她心里的份量，于是她鼓起勇气道：“没错，妈妈确实是为了你爸爸……”

  想着是在拍摄节目，何禾不会把这段家丑公布于众，于是方琴巧妙的将王叔叔改成了你爸爸。

  但显然她低估了何禾。

  在说出你爸爸这三个字时，何禾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仿佛能透过她的皮肤刺入心脏。

  方琴浑身一颤。

  何禾咬着牙道：“他不是我爸爸。”

  “就算不承认，法律上……”

  “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方琴缩了缩脖子，见何禾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挂着点滴，心道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都这么虚弱了……”

  何禾冷漠的看着她：“黛玉虚弱吧？”

  方琴被她不着边际的问题弄的一头雾水，愣了愣点头道：“虚弱。”

  “黛玉那么虚弱了都能葬花，”何禾眯了眯眼，“我葬两个人应该不过分吧？”

  虽然上次跟何禾打交道时已经明确的感受到了她的变化，但那次隔着门，没有过多的正面交流，这会儿深入的体会了一下。

  方琴才彻底明白，何禾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震惊许久，方琴才失声道：“小禾，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何禾反问道：“什么样子？你讨厌的样子？来来，你说出来，我放大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