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攥着她们的手臂,牵引着他们向前移动。
卢维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把他挂在嘴边?”
何禾恍然大悟:“你俩果然是又吵架了。”
'又'……这个字犹如一把利刃,直插卢维心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他当然也意识到自己跟沈轻舟最近的矛盾有些过于频繁,可他的思绪就像匹脱缰的野马,总是难以控制地四处乱撞。
毕竟,沈轻舟在认识他之前,一直都是直男。
表白心意至今,始终都是他在一厢情愿地单箭头……虽然上次在咖啡厅,他也算明白了沈轻舟对自己的心思,可是性别与心理的隔阂,就像一层细密的纱,将他们的感觉笼罩其中,丝线错综复杂,一旦纠缠起来,就会如乱麻一般,越理越乱。
半晌,卢维叹了口气:“他净身出户了。”
何禾咋舌:“净身出户是指?”
卢维摊手:“孩子,房子,车子,钱,收藏,公司和店面,都归我了。”
何禾好奇道:“那他呢?”
“我给了他一块窗帘用来遮羞。”
……
何禾沉默半晌:“好歹给块床单呢,窗帘质感多差啊。”
她的话没有得到回应,这会儿大家已经移步到了小屋外,正排着队一个一个的往车上塞。
何禾脚踝的扭伤还没好,虽然休息了一晚上已经消肿了,但走路还是比较慢,尽管卢维有刻意放慢脚步等她,还是在她之前被塞进了车里。
因为视线被剥夺的原因,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何禾从坐上车那刻起,就感觉到了右手边有个人。
没等她开口,身边的人先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咱们要去哪?眼罩能摘吗?车窗有没有打开?我晕车。毛巾有吗?我头发还没干,水要流进眼睛里面了……”
“去游戏场地,不能摘,车窗开着呢,唉唉唉,别把头伸出去,毛巾没有……”随行导演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六神将探出去的脑袋像乌龟一样迅速缩回车里,无所谓地甩甩头:“没事,我甩甩就干了,强者从来不抱怨环境。”
“……”
何禾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接着他的话道:“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但我是弱者,我不仅抱怨环境,我还抱怨强者。”
六神甩头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突然间察觉到身边坐了个人似的,身体猛地往后一靠:“我去,不愧是相亲节目,强行给人塞妹纸啊。”
随行导演一脸无语:“我们是恋综不是相亲节目。”
六神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都一样,不都是找一些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玩游戏吗?”
随行导演:“……”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六神见他不再讲话,便自顾自地絮叨起来:“不能是何禾吧?”
何禾挑眉,怎么感觉他很嫌弃的样子?
六神喃喃道:“不能是她,我看她和路生的 cp 人气挺高的,路生可是我打过沙滩排球的好兄弟,朋友妻不可欺。”
“不能是我姐吧?”这次话音都没落下,六神就自己否定了自己,“不可能,要是她,听到我把头伸出去了,不得把我收拾一顿。”
“不能是……”六神顿了一下,“女嘉宾还有谁来着?”
何禾在一旁好心提醒:“李今念,宁秀秀。”
“哦,谢谢,”六神十分有礼貌地道谢,然后又又又一次否认了,“不可能是她俩,我都没见过她们。”
“万一她们对你仰慕已久了呢?”
“这点……”六神摸了摸下巴,“我不能否认,该死,又一次在不知不觉中散发了魅力,我真是个没有自控力的男人。”
“……”
何禾顿时有种吃了隔夜馊饭的感觉。